不忘初心,方得始終作文【三篇】

篇一

我不是一個作家,甚至不是一個自由撰稿人,因為我從不喜歡冗雜的頭銜,我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寫手而已。

有許多人誇我會“談情”、會“說愛”,寫的東西很精彩。其實我對自身感情經歷的詞窮讓我羞愧,每每寫出關於愛情的作品,會有成就感,但更多的是挫敗感。寫得越出彩這種感覺就越強烈。因為我於此方面的作品從沒寫過自己的親身經歷,或者說我根本寫不出自己的感情經歷。

這些年的所念所想、所情所感都只得浮沉於深層的腦海里,能寫出來的也只是些粗糙的、零零碎碎的片段。

扎西拉姆•多多在《不忘相思》中這樣寫道:如今明月夜更涼/搔斷白髮為你賦一闕新詞/上半闕/老來多健忘/下半闕/唯不忘相思。我沒有那么偉大,但我是個衷於回憶的人。但凡這樣的人都很樂觀,有許多時候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在回憶中釋然現實的不愉快。因為曾經美好,所以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很美好。也正因為此,我從不忘初心。其實我描繪不出我真正的“初心”是什麼,我只知道我喜歡,單純的喜歡。

一對老年夫婦談起青年時代,對遙遠的過去激動不已,決定像年輕時那樣,到河邊約會。那天,老伯采了鮮花,來到河邊等待,卻一直不見老太太來。天快黑了,只好回家,卻看到老伴兒蓋著羊皮襖躺在床上。老伯嚷起來了:“你怎么失約呢?”老太太把臉埋在枕頭裡,羞澀地說:“我媽不讓我去。”那美好的年代,雖已逝去,可不管幾十年都忘不掉。我一直渴望著我們老去的時候也能像這樣,人老愛未老。

曾經聽過這樣一個故事:他30歲便開始脫髮,她笑著摸摸他的頭:我看你頭型挺好看啊,就是掉光了頭髮也不怕!他皺眉:我接受不了自己禿頭的樣子。她30歲那年,他突然剃光了頭,笑嘻嘻地問她好看不。她笑了,眼眶卻濕了。那是她接受化療的第一天。“我愛你”三個字,講出來只要三秒鐘,解釋要三小時,證明卻要一輩子。

我無法給你太明了的承諾,我甚至無法保證我會永遠愛著你,但我可以拍著胸脯說:“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是深愛著你。”未來充滿著太多太多的不確定,我能做的只是讓你一點點的相信——我就是能和你一起走完一輩子的那個人。既然相識相愛,就要分外珍惜,只有不顧一切地愛過了,才對得起那年少最赤誠的心。

不忘初心,因為忘不掉。

篇二

總有些生命,酣暢淋漓地恣意揮灑,哪怕遍體鱗傷;亦有些生命,寧靜淡泊地安於一隅,哪怕無波無瀾。前者揮灑人生的激情,後者只求內心的寧靜。但無論是激情還是寧靜,出世還是入世,輝煌還是淡泊,都是我們內心的選擇,所求的,都不過是一份心底的安然,心靈的安適。

山*上桂花初,魏晉風流蕩史書

還記得那些輕裘緩帶、不鞋而屐的文人嗎?還記得那些“白眼向權貴,折枝為美人”的才子嗎?還記得洛陽東市刑場上那曲大氣磅礴、曲高和寡的《廣陵散》嗎?

在那個動盪不安的年代,在那片愁雲慘澹的天幕下,阮ruan籍、嵇ji康,還有那么多與他們一樣的魏晉名士們,明明一個個都是當時之大才,卻不願循規蹈矩、明哲保身,而是縱情狂歌、捨生忘死,生命,也隨心綻放得如此燦爛,光耀千古。可是在那追逐自由的路上,必然也會有那大片大片浸透了鮮血的石板路吧。

他們,在避禍的同時,又滿腹憂患,在強行理解的同時卻又避免不了痛苦。可就算這樣,也阻止不了他們追求自由與超然的心靈。就算那個年代戰亂不斷、充滿血腥,它們具有的那種灑脫,那種瑰麗,那份追求本心的執著,仍如一束陽光,穿透了唐宋的風塵、明清的陰氣,帶領我們探求人生變幻無常的命運,鼓勵我們執著地愛戀生命,啟發我們去尋找內心最本質的渴望與夢想。

疏影斜橫水清淺,明月千載照獨孤

“古來聖賢皆寂寞,”李太白不愧是一屆詩仙,這話說得倒也不假,可畢竟,還是有些不同。你看那出關而去,一去杳然的老子;你看那四處奔波,勞碌一生的孔子;你看那逢遭貶斥、仕途不順的蘇軾;你看那古往今來的聖者,你便會知道,他們的寂寞,都源自於內心的選擇。

莊子聽從了內心的召喚,因此寧可做一隻楚國水田裡“曳尾於塗中”的烏龜,孤守著自己心靈的月亮樹;孔子為了心底的安然,甘願在長年累月的遊說中度過一生,做那黑暗王國中欲亮卻再也明不起來的殘燭;蘇軾為了心靈的安適,笑立於逆境之中,縱然仕途不順,也能於月下庭中信步閒遊……

這群孤獨的人,這些飽滿的靈魂!可縱使孤獨、縱使寂寞,與他們,又有何乾?在追求本心的路上,就算寂寞,他們,也甘之如飴。也正是因為這份執著,這種寂寞,才令得歷史記住了秦皇漢武,也記住了這些寂寞的聖哲。

篇三

那年,蘭花還未開放,夏天的雨就迫不及待地下個沒完,淅淅瀝瀝打在屋檐上懸成晶亮的水簾,或者伴著疾風斜斜地砸到路面上。似乎在嘲諷我。

在我小時候,母親帶我去了一個山區的學校。還記得那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看著這靜謐的山村,看到那一團團濕漉漉的橘黃的燈影,看上去像是月亮生出的金髮嬰孩,是那么的鮮潤明媚。媽媽問我:你覺得這裡的留守兒童生活的快樂嗎?當然不快樂。母親問我為什麼,沒有父母的愛,那些孩子生活就沒有人陪伴,有痛苦就沒有人傾訴了啊。終歸是我媽媽,早就猜到她要說什麼,我同意你在這裡支教,不過前提是支教的過程中不許和家裡任何人聯繫。母親也是一個智慧人。於是帶著一身的塵土,簡單吃了些東西,洗漱後睡下,已是深夜,路途的勞頓,並沒有使我立刻入睡,不過母親也一樣。

太陽升起了,母親把翠色的布制窗簾稍稍拉出一條縫隙,讓陽光透過那狹小的空間揮灑在室內灰白色的仿瓷地板上,連同我朦朧的睡眼一同照亮。我知道明天母親就會奔赴她的崗位,而我明天也將開始新的學年。母親在我臨行前的話也是頗具韻味,孩子,你要記住,所有的聖典與榮耀,不過是一季的盛花,會轉瞬間付與流水,只有保持內心中最初的思想,才會長存。是啊,很久之前,就在母親的日記里我很早就找到答案。就像是雨露,雖不及陽光遍及每個角落,帶來無盡的光和熱,但正因為它少有的出現才顯得更加可貴。母親的舉動為我扣上人生一顆價值的紐扣,陪著我完成自己的願望。

當我重新站在那條寬大的泥濘路上,母親就站在起點望著我,我從未感覺她是如此地蒼老。路兩旁草叢間晶瑩的露水組成了一片擱淺的潮水,感覺像是經歷著一場巨大的離別……

就像母親獨自一人走在泥濘路上,雨水將她的腳印填飽,我不知她是否會在瞬間決定轉過身子回來亦或者躲著我平復自己空虛的情緒和軟弱的身體前往支教的路途,實現自己的夢想。直到母親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我的視野,我才依依不捨地轉身,回到外婆家,隨手拿過一張紙,一條一條地撕著,丟的滿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