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鄉在蒲紡紡城,那裡風景如畫,有水平如鏡的陸水湖,連綿起伏的荊泉山,翡翠般的小島散落在水面上如同鑲嵌的寶石,到了秋天果子成熟時,陸水湖的上空瀰漫著濃濃的果香。
這樣的山,這樣的水,養育著一群堅強有屈的蒲紡兒女。清晨球場邊的健身器上許多人正在鍛鍊身體,他們有的轉腰;有的在蹬椅;有的做仰臥起坐;還有的在踩腳踏車,他們身體上冒著熱氣,臉上卻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晚上,球場上燈火通明,許多女工在那兒跳舞,她們舞蹈優美,腰姿婀娜,美妙的音樂在蒲紡的夜空飄蕩。
我媽媽就是其中一個,她穿著紅色的連衣裙,高高髮髻,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她不停地舞,不停地跳,好像要舞出心中的喜悅,跳出生活的甜蜜。我還記得媽媽下崗時,天天悶在家裡看電視,整天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終於有一天,耐不住寂寞的媽媽開始去找工作。雖然紡織廠破產,很多人下崗,但是又有了許多新廠,有服裝廠、印染廠、紙廠、竹廠,為下崗工人提供了就業機會。媽媽在外邊找了好一大圈子,便回來高興地對我們宣布自己要去服裝廠做衣服。我和爸爸都愣住了,異口同聲地問媽媽:“你會不會做衣服?”“不會可以學呀,沒關係的。”於是媽媽去學習了,她每天早出晚歸,因為有些設備是新的,不好掌握,所以媽媽經常到深夜才睡。就這樣她刻苦學習了兩個月之後就正式上崗了。媽媽興沖沖地去,興沖沖地回,每回一進家門連鞋也不換便跑進屋告訴我們今天自己做了多少錢的衣服,在車間裡有哪些有趣的事情,總是把我笑得直不起腰來。特別是每每到發工資的時候,媽媽更是高興的不亦樂乎,還沒進家門就大聲喊自己發了多少錢工資,一回家更不得了了,把自己的“勞動成果”擺在桌上把我跟爸爸非拉來看一眼才肯罷休。
媽媽只要一休息,就變著花樣給我們吃的,今天吃個豬腳,明天是個藕湯或粉蒸排骨,把我們幾個貪吃貓可樂壞了,不吃得肚子脹決不離開餐,一邊吃還一邊說這菜真好吃真香。
在我眼裡媽媽好像是仙女,一天吃完晚飯後,我們出去散步,我情不自禁抓起媽媽的手,頓時猶如有一支利劍刺痛了我的心間,媽媽的手已不像以前那樣光滑了,而是變得凹凸不平了,我的眼角不覺滲出了眼淚。淚眼朦朧的我用另一隻手去摸媽媽手上的繭,那些繭在我眼中變成了一朵朵盛開的梅花,我大喊了一聲媽媽,並將她緊緊地抱住了。
我愛我的家鄉,愛它的山,家它的水,更受那一群堅強勇敢的蒲紡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