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中散文:葉落歸根

葉落歸根

樹高千丈,葉落歸根。

根,是窗外一輪明月寄託的思念。“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多少離人遊子,身處異地他鄉,滿心的思念與悵惘,全都寄托在那皎潔的玉兔上。夜不成寐,孤燈挑盡也無法釋懷。“江水三千里,家書十五行,行行無別語,只道早還鄉。”而遊子又何嘗不想早日重歸故里,結束漂泊呢?想那姑蘇城外的鐘聲敲痛了客船上遊子的心,“梧桐葉上三更雨,葉葉聲聲是別離。”觸目傷懷,哪怕只是一點雨水一縷炊煙。多少顛沛流離的失落,在夜裡,被月光靜靜的潑濕。

根,是手中一張郵票承載的血脈。“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不能相見的苦楚,和斬不斷的血濃於水,就好似樹的根系一般,緊緊纏繞。雖然期盼雖然遺憾,但從不曾分開。“而現在,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那海峽有多淺?阻隔的情有多深?隔海相望的親人,我是多么渴望與你團聚,海峽那頭的母親,我要怎樣才能回到你的懷抱!就像落葉渴望歸根,我也渴望回來。

根,是心上那個一直堅定的信仰。“終於回到這裡,我像一片葉,盤鏇了太多路,終究回到你心裡。”中國人是有根的,而且向來堅定。不論什麼傷痛什麼歷練,都會手挽著手一起勇敢面對。你看過土壤里,植物的盤根錯節么?它們互相纏繞,給彼此力量。為著同一個信仰,是哪怕折斷也不會鬆開的。那分明是中華民族,不會止息的堅強。

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可偏偏有人,為了名譽為了利益,那么輕易地就丟掉了自己的本,自己的根。無論出賣抑或背叛,不顧原則與道德。不必說故鄉與家人,他們甚至不記得名族千百年來的根本。人們總是追求枝繁葉茂,孰不知其實根才是樹的生命。人也是一樣,不可以沒有根。連那秋末的黃葉也要落回土壤,飛空的落花也願化作春泥,我們怎么能夠,斬斷那根呢?

共看明月應垂淚,一夜鄉心五處同是因為有根;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是因為念根;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是因為渴望歸根。南風槐柳,小橋煙花,故鄉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融注了濃濃的情。花不再是花,而是故鄉,月不再是月,而是思念。

因為有根,所以安土重遷;因為有根,所以故土難離;因為有根,所以千山萬水也要回來。

就像,葉落總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