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中散文:走進我眼裡

走進我眼裡

這場秋雨,下得出奇的柔和,在教室里竟聽不到一絲雨水飛濺的聲線,但地上的水窪卻又明顯地昭示著這雨的真實性與長久性。空氣里,滲透著泥土的氣息,濕潤又清冷的觸感讓我不禁緊了緊外套,到底是涼意襲人的,不似冬日刺骨的寒冷,秋天的冷,是臉上與身上鮮明卻又恰恰讓人舒適的對比。

因著剛下晚自習,同學們的談話聲在這夜色里顯得尤其洪亮,為這冷寂的黑色雨幕添了些許人氣。我沿著南邊的樓梯走到大廳里。偌大的淡藍色的鏡子在這黑色的渲染下顯得格外深沉,我盯著鏡中無比熟悉的又感到有些陌生的那個人,中間不到5米的距離,卻猶如一條永遠不可跨越的橫溝,那樣真實地,似可觸及地存在著。或許對面那個人才是真正的我吧,她站在現實之外,冷漠地做一個觀眾的角色,像她這樣的觀眾,究竟有多少呢?那么,你的身邊,也有一個“她”么?終於不願再接受她視線中隱藏得很好的一絲鄙夷,我轉身,跑出了教學樓。

樓前停車位的白線有些刺眼,寥寥可數的幾輛小車在這校道上停留著,有種被主人“遺棄”的失落感。車的對面,一條由幾塊白色方磚鋪成的小徑,推開周圍阻擋著它的植株,迎面向我跑來,撞入我的視線里。這,算是邀請嗎?一股風吹來,不大,卻似在催促著我停下的腳步。我彳亍了幾秒,還是沿著方磚走了進去,路的盡頭,是一座亭——“勵志亭”。亭兩側掛著兩塊黑色匾額,草書體的“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躍然於上,紅漆的骨架應是才刷上去不久的,讓這本應有著歷史氣息的亭閣失了這色彩,取而代之的,只有那普通的外形。

亭的周圍,有著樹木簇擁,有些依舊青綠柔軟,而有些,卻已光禿而立,肅殺的氛圍從無葉的枝頭漫延開來,“一葉落知天下秋”,這秋的蕭條感,委實讓人覺得落寞。

在這清秋的夜裡,我獨自撐傘佇立在雨簾中,突兀卻又似與這黑夜融為一體。人們都已離開這本就清冷的地方,細碎的雨絲將這靜默的空間更添幾分濃重的悲涼。我嘆了口氣,抬腳,緩緩離開了這無人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