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我在等一場雨

八月的廣州是濕熱的,幾乎每天都會來一場暴雨,或早或晚,驟然開始,又很快結束,像是雨神醉酒後的姿態,捉摸不透。儘管地面不到一小時就會幹透,但至少稍微給人們祛了點火氣。而在湖南,夏天是格外燥熱的,因為沒有雨,不是臨海城市,季風或是海水的變換都難以影響到它,所幸溫度不是無限上升的。

回到家一個星期了,除去學車,幫爸媽出夜宵攤或者和一些老朋友約散步,最常見的狀態就是在空調房裡蝸居。拉家常、學習、娛樂甚至運動都在這十幾平方的屋子裡解決,以至於沒幾天就大病了一場。常說心病會引起生理病態,我這倒好,吹出來的毛病讓自己心理有了各種各樣的想法。

我在等一場雨,沖刷掉這無情的火熱,喚醒我沉悶的心。

記得高三那年,班主任組織我們徒步爬山,等大家疲倦待歸時,天色驟暗,大雨傾盆,我和幾個夥伴落在後面,顯然是躲不過了,但晚自習還是得趕上的。那個畫面早已刻在我的腦海:顧及不上雨水打濕了衣褲,幾個穿著校服的女生狂跑在路上,一路嬉笑玩鬧,積蓄已久的壓力與苦惱頃刻被釋放,好不快活! 後來在廣州我常常祈禱還會有那樣的一場雨以及那樣一群人,甚至我嘗試拿著傘也不撐開在雨中奔跑,那時只有人用不解和此人多半有病的眼神瞥過我。又或者半個月前那場暴風雨下我一個人十點從圖書館騎車回來,校園裡早就沒有人影,那是第一次感受雨水打在臉上刺痛,睜不開眼,在炎熱的夏天還有那種涼透指尖的感覺,落寞感穿透全身。我在質疑,為什麼找不回那樣的痛快了?是成熟了還是反倒無知了?

這兩年總是少了點生活的韻味,沾上了很多幼稚可笑的陋習,慵懶或者發瘋,卻很少立於中庸,兩端久處易乏,沒有腳踏實地的安全感。答應自己的事總是會被心裡各種雜亂的理由征服,我渴望一場雨,沖淨我這一身灰塵,留下淨透的本體。當然,我沒在怕的,因為我相信它遲早會到來,為我洗禮,為我著盛裝。心懷憧憬,等下一場雨。竹杖芒鞋輕似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蘇芩有句話很適合你我:如果你才二十多歲,別忙著過穩定的生活。收入動盪一點沒關係,失戀幾次也不怕。能力是一種壓力下的應激反應,如果你在二十多歲就習慣了安逸,接下來的一生都很難有大出息。

(網友來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