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藏的記憶

三台一中國中部梓州校區八年級十三班  陳佳玉

生活就像是一望無際的海洋,等海水退潮時在岸邊摘下一朵小小的浪花;生活就如同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等秋天到來時從曾經走過的路上拾起一片小小的枯葉;讓枯葉隨著浪花漂流,那便是我最值得珍藏的記憶。

側臥在床上,接借著微弱的燈光,一頁又一頁的翻著手中已泛黃的日記,尋找著那些美好的回憶。窗外,雨靜靜地下著,伴著紙張翻動的聲音,演奏著一首動聽的樂章……

“同學們,下星期的美術課,老師決定帶大家去郊外寫生,好好準備一下吧!”講台上,一位年輕的教師微笑著說道。

這就是我的美術老師,總是會帶給你許多意想不到的驚喜,讓你應接不暇;在他的課堂上,你總能聽到歡笑;平時他愛和學生打成一片,為人豪爽仗義,“深得民心”。

下了課,同學們三五成群,嘰嘰喳喳的猜測著這次寫生的內容,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有一個人例外,他是班上的尖子生,畫畫的水平也是一流的,很少笑,在班上沒什麼朋友,總愛在一旁做自己的事,好像一切與他無關,他只是一個局外人。

美術課如期到來,同學們坐在車上說笑,我一邊欣賞著窗外的春色,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我那喜歡搞怪的同桌拌著嘴,還不忘看看那位沉默寡言的少年,他靠在窗玻璃上,陽光照亮他的側臉,清晰的輪廓、俊美的五官立即呈現,誰叫他是我們學校的校草呢。

下了車,雙腳一踏上這片土地,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帶著些大自然的味道,令人心曠神怡。放眼望去,金黃的油菜花開滿山野,在風中起伏蕩漾,好似灑滿陽光的大海的波浪,又好似一個個從天而降的雞蛋,落在了這一桿桿青翠欲滴的葉麥上,碎了,流淌在上面,搖搖晃晃。

美術老師沒有規定類容,讓我們自由發揮,12點在下車的地方集合。

同學們都開始尋找最佳位置,生怕被其他同學搶先,大多同學都選擇話油菜花,我本來也想畫油菜花,但沒找到滿意的位置,看著大家都陸陸續續的打開了畫板,覺得從這個位置畫對面山上那片樹林也不錯,以藍天為背景、周圍再加上油菜花點綴,也很不錯,於是就坐下來開畫。

不一會兒,基本的輪廓畫好了,扭扭微微酸痛的脖子,忽然間發現那位少年正在我的斜後方作畫,前額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眸子,依稀能聽見畫筆在紙上鏇轉的聲音,我想,他大概也是被“擠”出來的吧。低頭,開始填色,不再猜測。

正午時分,陽光不再溫柔,不少同學的臉上浮現出汗珠,但沒有一個人吭聲,當然,很多人的作品都將大功告成,我的畫也進入了最後的收尾階段。

十分鐘後,大家都來到了集合的地方,清點完人數以後,上車返回校園。

車上,同學們都在互相欣賞、互相交流,老師也把他的畫展示給了大家,老師畫了一幅水粉畫,畫的是半山腰上的一戶人家。

第二個星期,美術老師說上一次郊外寫生有幾個同學畫得很好,讓大家學習一下他們的畫法。這幾張畫中有兩張畫與眾不同,一張是那位少年的,另一張是我的;我是用彩色鉛筆上的色,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而少年則是畫的黑白畫,簡單的勾勒,立體感立即呈現,值得注意的是,畫中有一位正拿著畫板畫畫的女孩,我一驚,這不就是我嗎?轉過頭,目光與他相遇,他任然面無表情。

下了課,他來到我座位前,遞給我那張畫和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我是看見你畫畫時的樣子很專注才把你畫進去的,如果你覺得我侵犯了你的肖像權,那么這副畫就當成我的道歉禮吧!我撲哧一聲笑出來,他只畫了我的背影,還談不上“侵犯肖像權”,看來他還是挺幽默的。

之後,我和他慢慢熟了起來,成了朋友,但畢業之後就很少聯繫了。

合上日記本,窗外的雨繼續滴答著,打開記憶的閥門,和他相處時的畫面隨著記憶浮現在眼前,我一直把他珍藏在心底,它會一直陪伴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