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龍

我倚在門上,耳畔是咣咣的敲鑼聲。我知道,舞龍隊伍如春節一樣如期而至了。一點紅出現在我眼前,接著是那上端圓圓的、領頭用的棍子,紅黃交雜在一起的龍體,還有滿面春風的後生小子。

鑼鼓在那家門前敲得越來越響。舉著龍的後生愈來愈興奮,嘴中不停吼叫著,把四面八方的人們喚了出來,奔向舞龍隊伍,頓時間,圍滿了人,男女老少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舞龍人。

一陣沉靜後,“咣”的一聲,舞龍隊伍如同畫上的人變為真人一般,活靈活現起來。領龍人眉毛一挑,大叫一聲“走”,便開始到處跑來跑去,時而跳躍,時而翻滾。舞龍人們跟著那領龍人,一個接著一個,按照領龍人的路線行走。龍變得越來越狂躁,越來越熱烈。交織在一起的龍身,一會兒後又解開了,仿若一根繩子因寄繩人的笨拙而從未寄上過,在他指間一轉眼便溜過去了。

鑼鼓敲得更烈了。舞龍隊伍的後生們的內心似在燃燒。不管周圍的一切,不管滿頭大汗,不管身心疲憊。後生們在鑼鼓的慫恿下,也跟隨它,舞得更烈了。靈活的身板竄來竄去,靈動的眼睛左顧右盼,厚重的腳板從未停息追逐。

一陣狂舞、跳躍、追逐後,一溜煙龍身捲成了一個圈。領龍人停下來,鑼鼓也停下來,剩下了舞龍隊伍的吆喝聲。一連串的祝福,主人送上大大的紅包。

一陣平息,迎來了又一陣狂舞,跳躍,追逐,仿佛那平息從未發生過,舞龍隊伍從未停下來過,只聽得舞龍人一聲“走”,那山谷中留下一聲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