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鳳凰

客車繞著蜿蜒的盤山公路,一圈又一圈地行駛著。從張家界出發,我們要前往湖南的最西部,一座生活著苗族與土家族的古城。車已將行駛了四個小時,旅客們再也沒有興致談笑了,大多昏昏欲睡。

這是怎樣的一座古城?有著富麗堂皇的宮殿?還是有著小橋流水人家?古老的城市我已見多了,大多是一堆遺留下來的舊房子,毫無一點的神秘。爸爸卻說,這座古城非同一般。它曾被紐西蘭著名作家路易艾黎稱讚為中國最美麗的小城。

車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鳳凰。導遊說,城內不能開車,要步行進城。我吃了一驚,如果一個城市沒有汽車,那將是多么不方便,一個城市雖然古老,但也不至於沒有汽車吧。

下了車,睡意朦朧的我們跟隨導遊穿過了一座廊橋,來到了對面的一家賓館。這時,我發現,整座鳳凰古城並沒有適合車輛行駛的道路,卻有一條江橫在鳳凰城當中——沱江。

我們的住宿一帶並不十分熱鬧,燈光昏暗。於是,我們沿著河岸往前走,遠方,隱約能聽到嘈雜的和叫賣聲。漸漸得,越來越近了。眼前的景物煥然一新,原本冷清的鳳凰城熱鬧了起來,霓虹燈成了城市的主角。霓虹燈盤繞在房屋上、橋上,在黑夜裡,將它們的輪廓映得清晰可見;飯店招牌上的霓虹燈變換著不同色彩,或是排出不規則的圖案,令人眩目。最為顯眼的,是擺在河岸邊的地攤,沿著沱江一直擺過去。那裡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銀飾、銀器,每個攤位的旁邊,都擺放著一盞小檯燈,檯燈雖然不大,放射的光卻很亮,在黑夜裡,看不見攤位,卻看得見燈光,一盞一盞地燈光排成了一條長龍。夜晚的鳳凰,仿佛從古老中脫穎而出,跟上了大都市的腳步,變得繁華熱鬧。

清晨,鳳凰城安靜了下來,又恢復了往日的古老與神秘。白天,鳳凰城仿佛是一位揭開了面紗的少女,將自己美麗的面容展現在大家面前。沱江靜靜地躺在中間,那樣的安靜,那樣的溫和,任由大家擺弄著它,讓人難以想像,它是一條江。但這也好呀,沒有黃河的波濤洶湧,沒有長江的雄偉澎湃,但卻像一位母親守護著她深愛的土地。人們依賴著沱江,男人們在江上為旅客們劃客船掙錢,女人們拿著衣服來江邊清洗,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

沱江的中間,橫著四條獨木橋,它們分布在各個不同的位置,供人們穿行,其中有一條走起來最為驚險,站在橋上,一低頭,看見嘩嘩的流水不斷地趟過,頓時有一種頭暈目眩之感,一人獨行於橋上,已覺得驚險不已,可偏偏,對面有來一個人,與你對立。於是,一個在挺著胸,筆直地站著,等待另一個人過去,另一個,要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生怕踩著別人的腳。一到岸上,懸著的心才放下了。

在沱江的兩岸,建築著一排民房,這種民房不同於普通的房子,它是建造在水上的,名為“吊腳樓”。吊腳樓通常是苗族、壯族、布依族、侗族、水族、土家族等名族居住地房屋,以木頭為主材料,樓的一邊建在地上,另一邊用三根結實的木棒支撐著,以防坍塌。傳說,古時候,祖先們為了防止毒蟲於野獸的攻擊,便建造了吊腳樓。現在,再沒有毒蟲和野獸來襲了,但建造吊腳樓已成為了民間的傳統。

鳳凰古城分為舊新兩個城區,我們跟隨導遊,來到了老城區,紅色砂岩砌成的城牆好威嚴地立在那裡,典雅不失雄偉。城牆有東、北兩座城樓,是從清朝年間遺留下來,城門久經滄桑,已銹跡斑斑,但還能想像當時戰士們的氣概。

在鳳凰,出了兩位著名的人物,兩個偉大的世家。古城裡有許多小巷,如果不跟著導遊,必然走錯方向。我們先來到了一代偉人熊希齡的故居——文星街的一條小巷裡,故居是一座南方古式的四合院,熊希齡在這裡,度過了他的童年和少年時代,小時候,他被稱為“湖南神童”,十五歲就中了舉人,二十歲二歲中秀才,二十五歲中進士,後來做了翰林。19XX年當選民國第一任民選總理,1920年創辦著名的香山慈幼院,他被當地人稱為“熊鳳凰”。

從前,鳳凰古城只是一個無人所知,與世隔絕的小山村,但自從這裡誕生了著名作家沈從文,並讀了沈從文的文章之後,世人便慢慢地認識了這個城市。沈從文的故居,位於古城營街,是一座典型的南方四合院,四合院中間有一個天井,兩邊是廂房,大小共有11間,屬當地的富裕人家。因為沈從文先生雖然是漢族人,但還有一半是苗族血統,所以,整座建築具有濃郁的湘西明清建築古城特色。沈從文先生二十年代就蜚聲文壇,被譽為“中國第一流的現代文學作家,僅次於魯迅”。沈從文先生的文學作品《邊城》、《湘西》、《從文自傳》等,在國內外有重大的影響。特別是《邊城》一書已成了中小學生必讀書目,它講述的是一位小女孩翠翠從小時候到長大的故事,將湘西的人文風俗體現得淋漓盡致。他兩度被提名為諾貝爾文學獎評選候選人。

古鎮裡,還有兩個世家,陳寶楨世家和楊氏家族,歷史英勇善戰的楊家將和國學大師陳寅恪出自這兩個家族。鳳凰的特色不僅體現於景色、人文,還體現在小吃上,湘西鳳凰薑糖,香脆甜辣聚在一起,令人回味無窮;鳳凰血粑鴨子,口感香濃,讓人食慾大增;湘西臘肉,香味獨特,菜色亦佳……讓眼、嘴、肚都享受。

在鳳凰古鎮逛街,還有一個規矩,買東西不收硬幣,因為硬幣在當地不通用人們習慣於用紙幣,這也是當地的一大特色。

鳳凰古城稱不上大,但景點、風俗卻是多上加多,我想,文字是不夠表達這裡的特色的,只有真正的去那裡游一游,才能感到:“這是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