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章

您雖已退休一年了,但是對您的印象卻似今天與昨天,仍是那么清晰,毫不模糊,回望過去,您的音容笑貌,言談舉止,時時展現在我的眼前。

剛進國中,就聽新同學說我們的語文教師是個幽默風趣的老頭,還是高級教師呢。我心裡暗自佩服那些新同學,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啊――未曾謀面,就已經如此清楚您的“底細”。能在一位高級教師門下學習真是三生有幸啊。

您的課充滿著活力。一開始就把我深沉地吸引住了。因為您將幽默帶入了每一節課,而我們班的每個人都是愛哭笑之人。這對我們來說豈不是正中下懷?在課堂上,您總是妙語連珠,時不時地說出幾句令人開懷大笑的話。當時的我就像萎焉的花朵得到水一樣再次活躍起來。專心致志地聽您講課。您說話的時候,似乎有一種特殊的氣氛飄散開來。一節課下來,我就預感到,在您的“英明統治”下我會很快樂。

慢慢地彼此混熟了,您常拿我們每一個人開玩笑,您也會讓我們親切地稱你為“老章”。記得一次輪到我們班站崗,看到您來了,我們幾個人說好用一種不同尋常的方式向您問好,當您跨進校門的那一刻,“老章早!”三個字便從我們口中脫口而出。您微笑著向我們問好,值周老師聽了,還以為我們不尊重您呢!

您的幽默取之於生活,通常是即興發揮,給人以一種新鮮感,絕不是人云亦云,步人後塵,換湯不換藥的那種。有一次發單元測試卷,我考得比我哥好,有點沾沾自喜,趁您不注意,我轉過身與後坐“侃侃而談”,當我們笑得正歡時,突然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我便感到局促不安,抬頭一看,你正“虎視眈眈”地注視著我,那神情讓人害怕。平時的笑容一下子灰飛煙滅。怪不得大家都“收攤”了。可出乎意料的是,您並沒有嚴厲地“訓斥”我,而是說了句:“憑你這種學習態度,顧正能考上復旦大學,你一定能考上廣播電視大學的。”我聽了,完全被弄得稀里糊塗的。您應該批評我才是,怎么說我還能考上大學呢。那次批評您雖然不是疾言厲色,而且帶有一定的幽默感,但是百分之百地擊中了我的要害,使我徹底醒悟過來。讓我認識到驕傲的危險性。您那句話無疑是一種莫大的教誨,讓我“痛改前非”。在我心中,您簡直就是校園裡的周星馳,有您就會有笑聲,就會有快樂,就會有無限的思緒。

多么懷念與您共渡的日子,希望時間能夠倒流,回到與您相處的最後一分鐘,即使是最後一秒鐘也罷,讓我重新體驗那種感覺,融入那種無以言表的快樂之中。

桃花依舊,人面已非,留在心中的卻是永恆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