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0字古典文學議論文:校間小感

1200字古典文學議論文:校間小感

人們究竟應從怎樣的態度來看諸葛亮呢?《三國演義》中的論戰如神無人匹敵,淡定果斷,無所畏懼,運籌帷幄於方丈之中,鞠躬盡瘁於兩朝之間,集戰與政為一體,還是《三國志》或《史記》中更為真實的形象——善為政治民而不善軍,以其公正廉潔而名,亦或是如今還有一日本作者名為酒見賢一,將其塑造成一個好色、狡詐的小人?

《三國志》和《史記》中對其的介紹,是對於一個歷史人物的真實還原,是對於一個真真正正來到這個世界的一位靈魂的真真正正的記錄與客觀性的評價。而《三國志》甚至於賢一的《孔明你又調皮了》一類的書,或褒或貶,都是文學。而文學作品,只是以一個人為模板,那個人物縱然曾在這個世界上充實過,於作者而言卻是一個有名字,有故事卻沒有靈魂,沒有性格,沒有精神的空軀。文學作者的工作,就是通過自己的筆,將自己的思想、感情、立場、社會觀念注入其中,文學是對於人物的重新塑造。所以孔明先生就有了迥乎不同的形象。可換言之,作者對於他所塑造的這個形象真的是其心中的人的最佳狀態嗎?並非如此,由他所塑造的人物形象,可為時事貶,可為人事揚,他藉此只是為了表現自己的或政治,或人文或其它種種的態度和立場。

而我卻不禁要想,這種為自己的目的而改變歷史人物生前形象的文學創作,是否是一種對古人的不公,難道他的一生,就因為自己的或多或少的成就,就因自己得以留名青史,而為後人做為方可無限改造的模板,用烏黑的筆在其身上肆意塗抹。甚至抹到最後,連靈魂都被濃密的墨色掩蓋,成為一種徒有名表的思想承接產物。

《三國演義》的出世,是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說是於諸葛亮的一大幸事。畢竟,如今的人們對於他的認識,就是站在《三國演義》的表現之上的,而羅貫中先生極力讚揚劉氏集團,也就對諸葛亮進行了近於神化的褒講。“火燒赤壁”、“草船借箭”、“空城計”一類的故事,至今為黃髮垂髫所津津樂道,甚至都成了孔明先生的代名詞。

以一種莫虛有的盛名做為自己立於後世的代名詞,對於身為清廉公正之人的孔明,怕也並非樂事。這樣想來,無論是成都、勉縣的武侯祠中,亦或是定軍山上,每每看到孔明先生的塑像,都感到他深隧的眼光中透著淡淡的悲哀。更深想一步,如果如今深入人心的書不是將他塑造的機智淡然的《三國演義》,而是寫得其狡而好色的《孔明你又調皮了》,那對我們身心本淨的先祖,又做何交待?

但轉念一想,歷史上有多少文學作品是一種對先人的重新塑造,又有多少有志之士,忠潔之人被文學作品改造成奸邪背叛者。曹操被寫成一代佞臣,而真實的他呢?天論今天有多少言論作品為他辯白,他在《三國演義》中的形象又在多少人心中根深蒂固了呢?如果文學的塑造與歷史的史實產生了極至的矛盾,而那個文學作品的知名度又立於史實之上,那我們又應如何?

但是,回首而望,何為歷史?歷史的長河,本就是一瀉千里,濤濤萬丈,混濁八方。卷過無盡的忠義之人,奔騰而過的江水不絕向前,沖淡了他們的光輝之事,洗去了他們的姿態音顔,而那所剩無幾的,為人們所真正公正的去看待,去懷念的,只是長河中的許許清流罷了。

既捲入長河,便也就無謂清明。

只是,人生在世,本生為一世英明,卻留得萬古罵名,豈不悲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