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之前,我們是個有口無心的唱情歌的好孩子,快樂或者不快樂,只在心湖微微盪起幾圈,抹一抹就會過去,即使是最沉痛的刺傷,也會被無心撫平,只留下暗色的記憶。 高曉松曾在《青春無悔》這樣寫道:
不憂愁的臉,是我的少年;不倉惶的眼,等歲月改變。
當我終於站在大學門口的時候,我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淚水呀止不住地流。
從上國小開始,我一直是一個熱愛祖國、努力學習、遵守紀律的好學生。抱定一顆進取的心,那時候的我逃課很少,打架也不多,作業更是寫得滿滿的,能寫兩頁的答案從來不寫一頁,實在寫不滿,就補上些“老師,二蛋今天上課睡覺了”“老師,三毛今天上課在看小人書”等等的話,不難看出我人小志不小,對於自己要求嚴格,對階級敵人毫不手軟的慷慨胸襟。
因為我表現的一貫良好,雖然班主任老師不同意,但是我還是求我媽媽給她的老友-我們國小的校長說了一聲,於是,一年級的時候,我就戴上了紅領巾,我高舉右拳,神聖宣誓“準備著,時刻準備著”,一種神聖的使命感衝上大腦,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淚水呀止不住地流。 上了中學......算了,不說了,離題了,回來。
補充一句,總之,大學以前,我一直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尤其對於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來看,我簡直堪稱楷模。德就不用說了,我總是向組織看齊,天天在班主任和其他領導面前轉;智則在於落後分子的明爭暗鬥中得到了充分的發展;體,因為既然有鬥爭,就總有流血,必要的戰鬥還是有的,槍桿子裡面出政權,我的肌肉和傷疤證明了一切。美,那時候有人背地裡叫我“色魔”,估計是我對美孜孜不倦的追求引人嫉妒罷了;勞,我所有的課餘時間,都用來幫老師買煙買酒買吃的,打掃辦公室等等活動,充分說明了我勤勞純樸的天性。
我本來是準備高中畢業就全身心投入到轟轟烈烈的社會主義建設中去,但或許是母親另有打算,我聯考的監場老師偷偷給我的幾張紙發揮了應有的作用,我還是最終決定再上三年學,培養出更強烈的鬥志和鬥爭手段,為祖國為人民多做貢獻。
大一的一年是我比較低沉的一年。進入校門,我首先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找一個志同道合的女同志,來和我共同配合,迅速進入戰鬥狀態。這件事情進行得頗為順利,很快,一個同班的女生小麗被我的革命激情所打動,決定和我一起戰鬥共進退。但是和組織靠攏這件事相反有些吃力,班主任對於我不厭其煩的闡明立場、遞小紙條的地下活動表示牴觸,學生會對我不理不睬,還背地裡說我傻逼。我知道,這些都是革命隊伍里的毒草,我有義務和他們展開針鋒相對的鬥爭,不理我小紙條沒關係,說我傻逼也沒關係,但是他們傷害的不僅僅是我個人,更多的是一顆革命同志火熱的心。
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如何提高自己的鬥爭經驗,我做了深刻的反思。最終,我發現通過玩電腦遊戲能夠大大提高自己的組織能力、判斷能力和戰鬥能力。於是我把大量的時間都投入到一個叫做《三國志》的遊戲中去,通宵達旦,徹夜不歸,甚至把小麗都放在一邊。終於有一天,我體力不支暈倒,被同學們抬回學校醫務室,我拉著哭紅了眼的小麗的手,深情地說,我一天一夜沒睡覺,兩天沒吃飯,能給我弄碗餛飩,弄套煎餅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