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岳川,甘肅人,學習好,保送了研究生。有人為其留言時寫了一首詩:丘山漠漠西風馬,書生得意入三甲。提縱真有經綸手,他人不見寒窗下。
大意是贊他學習刻苦,學有所成的,甘肅一帶“丘山漠漠”,我們班那一年保送了三個研究生,“三甲”也說得過去,算是工穩切題了,可是居然另有一層意思:第一句“丘”“山”合起來是“岳”字;第二句“入三”得“甲”,是一“川”字;第三句“提”須有“手”,“是”字;第四句“他”中“人不見”,是一“也”字,合起來是一首詩謎,謎底“岳川是也”。妙。
有一本留言冊上一位同學為其舍友抄了一幅對聯:“允文允武,前路幾多高崗;一張一馳,此去一路揚帆”,橫批“青雲直升”。原來這個宿舍七名同學,高崗,楊帆,趙文,武韜,張勇軍,周青,祁宏升,或名,或字,或名字,全嵌在裡面。無怪對聯旁邊自詡“千古絕對”,洋洋得意。
同學老張,留言冊上有人以其女友之名為謎面,註明打一香港歌星,老張百思不得其解,請教作者,答曰“張學友”,見老張仍滿頭霧水,解釋說,可不是你老“張”上大“學”談的女朋“友”么?
記得還有兩首妙詩,一首純用擬人,描摹計算機口吻,述四年交情,術語層出偏又說盡家常瑣事;另一首全用歌名拾掇而成,也挺有趣,只是篇什太長,加之事過境遷,苦苦索憶而不復得。
諸如此類,還有很多遺憾,可惜都已落花流水春去也,隨風而逝了。
所以想起一位畢業時學禪學得頗有些走火入魔的同學的留言,當時以為莫名其妙,是《金剛經》上著名的四句偈,“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我們的這些玩笑,機關,情調,這些“腳趾暗動”“不足為外人道”的玩意兒,也要做如是觀嗎?
又想起一位同學的留言,“且將詩酒收拾起,跨劍騎驢赴河山”,我的這些天各一方的同學,你們還好嗎?
大一的時候我總希望有漂亮的女孩子主動找我談戀愛,並為此堅持了三年。現在我終於明白,那種經歷和天上掉下一塊金子砸在頭上的幾率相等。
我買了一個鬧鐘,對室友鄭重宣布以後早起鍛鍊身體。可直到鬧鐘光榮退休,著個承諾也沒實現過。
系花來我們寢室那天,我慌亂中隨手將半月未洗的襪子塞進抽屜里,直到現在還沒取出來扔掉。
我慷慨地請網友mm到處遊玩,等她走後,我便囊中羞澀躲在寢室里泡了半個月的速食麵。
我的洗髮水.牙膏.香菸等都是公用的,我從來都沒有計較過。有一次,我在樓道里大喊:“誰把我晾的內褲穿走了?”
高興的時候,我去打籃球;不高興的時候我也去打籃球----我終於知道我為蝦米總說沒時間學習了。
我說要是拿了獎學金便去買彩票;要是中了獎便請大家吃飯。於是大家便不再抱什麼希望了,因為對我而言,這兩件事同時發生的機率幾乎等於零。
我一直夢想自己能賺很多的錢,可是到現在,我床頭的儲蓄罐都沒儲滿。
一次課上,講課離題了一個多小時後對大家說:“不好意思,沒帶表。”我站起來大聲說:“沒關係,您身後有日曆。”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沒有受到批評的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