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讀後感:讀《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後的心得體會

初二讀後感:讀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後的心得體會

最沉重的負擔壓迫著我們,讓我們屈服於它,把我們壓到地上。但在歷代的愛情詩中,女人總渴望承受一個男性身體的重量。於是,最沉重的負擔同時也成了最強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負擔越重,我們的生命越貼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實在。

相反,當負擔完全缺失,人就會變得比空氣還輕,就會飄起來,就會遠離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個半真的存在,其運動也會變得自由而沒有意義。

那么,到底選擇什麼?是重還是輕?

中國讀書界對昆德拉的了解得益於翻譯界的工作。就我所知,國內對昆德拉的翻譯,比較早的是韓少功,他與他姐姐合作翻譯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現中譯名為《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於1987年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十五年來,昆德拉的作品,除了早年用捷克文寫的詩歌和劇本,以及xx年三月才推出的法文版小說《無知》,幾乎都被介紹到中國來了,有的還有幾個譯本。我不知道在上海譯文出版社正式引進昆德拉的十三部作品之前,哪些出版社購買過昆德拉的中文簡體字著作權,但可以肯定地說,絕大多數都沒有以合法的手續購買著作權。我特別贊同艾曉明在1996年香港《明報周刊》上講的那段話:“為了避免作品‘橘逾淮而成枳’的宿命,我想,我們是否需要回到一個基本問題上,有沒有可能按照《伯爾尼公約》和既有的著作權法,禮待昆(德拉)先生,然而再考慮,有沒有可能原原本本地介紹他的文字?”這兩種可能,上海譯文出版社現在都給我們提供了。我想,有了這兩種可能,我們便有了進一步理解昆德拉的可能性。

說起昆德拉,有人會說他在他的祖國捷克影響力不大,怎么在中國會有這么大的反響,是不是有點反常?實際上,昆德拉早在移居法國之前,已經是捷克第四屆作家協會主席團成員,只是因為帶頭說了真話,才被開除出黨。據蔣承俊介紹,在1977年,捷克有七十六名人民藝術家、三百六十名功勳藝術家、七千多名藝術工作者簽名發表了捷克斯洛伐克文藝界《宣言書》,其中曾這樣寫道:“……我們極端鄙視這么一幫子人,他們狂妄自大,虛榮心重,優越感強,自私自利,無恥之尤,甚至為了幾個臭錢,不惜出賣自己祖國的利益,參加了叛徒集團,脫離了人民,離開了人民的生活,背棄了人民真正的利益而投入帝國主義懷抱,成了反人道主義的工具,墮落為那些顛覆和製造各國間不和的人的傳聲筒。”在這樣的聲討中,昆德拉的作品在捷克當然不可能流傳,不流傳也就不可能有影響。我覺得這種情況一定會有改變,歷史會說話的。

昆德拉在中國的影響確實不小,但在西方,昆德拉的影響更為持久而廣泛。他在美國,在法國,在義大利,在西班牙,還有在以色列,都獲得過文學大獎。據我們了解,他的作品至少已經被翻譯成20種語言,幾乎所有作品都有了譯文,在世界廣為流傳。實際上,是翻譯造就了具有國際影響的昆德拉,是翻譯賦予了昆德拉的作品以豐富的生命。

昆德拉的作品被廣泛翻譯,甚至不斷重譯,說明了他的作品具有強大的生命力。昆德拉作品的生命力,首先在於其獨特的個性和多重的解讀可能性。應該說,多重解讀的可能性,是昆德拉作品的顯著特徵之一。在國內,有哲學家如復旦大學的俞吾金,從哲學角度對昆德拉的話語世界進行過闡釋,認為其作品“鑄造新的時代精神”;比較文學家樂黛雲認為昆德拉“成功地完成了哲理與故事、夢與現實的結合,或者說創作了一支把哲學、敘事和夢合為一體的複雜交響樂”;文學評論家們則更推崇昆德拉掀起的小說“革命”,對其小說的“新”與“奇”,對其小說技巧的創新進行探討。可以說,就闡釋的多樣性而言,近二十年來,從國外譯介到中國來的外國作家,幾乎沒有哪一個能與昆德拉相比。我想,隨著這次昆德拉作品的系統、全面地推出,為我們全面評價和理解昆德拉提供了更多的可能。

昆德拉的作品的生命力,還在於圍繞昆德拉本人及其作品,有著種種的不解,甚至誤解。實際上,不解甚至誤解是人類精神生活中所不可避免的。昆德拉深刻地認識到不解甚至誤解的不可避免性,就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中,在第三部分就有一部小小的“不解之辭彙集”。諸如忠實與背叛,靈與肉,存在的輕與重,對所有這些有關人類生存的根本問題,在他看來就存在著種種不同的認識和“誤解”。而他的作品《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以深刻的哲理開頭,結束於悲愴的詩意氛圍中,為我們揭示了人性的弱點和人類不可避免的誤解所產生的深刻原因。既然不解和誤解普遍存在,那么就作品而言,在翻譯和接受的過程中,不可避免會有誤讀。從作品的理解、翻譯和接受的歷程來看,誤讀是必然的。個人的誤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集體性的強迫性誤讀。比如,以政治或意識形態的標準,對昆德拉的作品進行唯一的評判。在我看來,好的翻譯應該是為理解開拓空間。昆德拉的作品在中國以往的譯本中常有刪節和改動,這是為避免誤讀而實際上又造成誤讀的原因之一。這次上海譯文出版社組織系列譯介昆德拉,我想其中大部分的刪節或改動是有可能還其真面目的。十幾年來,中國的社會與政治環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給我們全面理解昆德拉提供了新的可能。再說隨著國際文學界對昆德拉的不斷解讀,也開拓了我們認識昆德拉的視角,為我們翻譯提供了很大的幫助。昆德拉對翻譯有自己獨特的理解,也有比較明確的原則,我想我們翻譯昆德拉,首先應該尊重他,至少對他的思想,對他的風格,對他在文學上的獨特追求,應該儘可能在翻譯中表現出來。我在重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時有三條原則:一是儘可能全面地理解昆德拉;二是力求再現昆德拉作品的風格特徵;三是儘可能避免誤譯,並不隨意刪改原文。但願我們的努力能有益於國人從對昆德拉的不解甚至誤解,進一步走近昆德拉,理解昆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