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有關北京胡同導遊詞

最新有關北京胡同導遊詞

女士們、先生們:咱們今天下午的活動內容是逛胡同和參觀四合院。胡同和四合院是歷史上北京城的有機體,是組成社會的細胞,是老北京人休養生息、繁衍掙扎的地方,是北京城歷史演進的的有力見證。我們想真正地了解北京人的生活,就得鑽胡同,串四合院。

為了使大家遊覽中增加情趣,現在利用乘車的時間,向大家介紹一些有關胡同和四合院的知識。

(導遊員可利用適當的時間,向客人們總述或分段介紹下面的內容)

女士們、先生們,大家千萬不可小看北京的胡同和四合院,更不能把它們看成是僅供人們棲身住宿的地方,如果聽我稍加講解,就可發現,原來北京的胡同和四合院蘊藏著如此豐富的中華文化內涵!我先介紹一些有關“胡同”的知識。

(胡同一詞的由來)

北京城內的胡同與繁華的大街比起來,確實有些不起眼,但是據專家們考證,明朝就有人對胡同進行研究了,至今已有了五六百年的研究史。胡同的寫法明朝與現在不同,是將“胡同”二字,分別夾在“行”字的中間,如明嘉靖三十九年(1560)出版的《京師五城坊巷?蘙集》中的“?蘙”二字,就是典型的早期文獻證明。明朝人對這種寫法非常得意,說胡和同是“胡人大同”的意思,從表面上看具有“少數民族團結”的內涵,然而二字都夾在“行”字之間,就暗示著蒙古人(元朝統治者)早晚要走人的了。

歷代眾多的專家們曾從多角度對胡同一詞進行考證,有的從音韻學角度,有的從字形發展角度,有的從方言角度……最後較集中的成果認為胡同一詞原是蒙古語。本世紀40年代出版的《北京地名志》載,在蒙古,比村稍大的部落就叫胡同,也有專家說,胡同是蒙古語中“浩特”的音譯。浩特即城鎮,包括胡同。

原內蒙古大學副校長張清常先生的考證是較有說服力的。他認為胡同是蒙古語“hottog”的音譯,是水井的意思,有人譯作“霍多”或“忽洞”,現在內蒙古仍有以此音命名的地方,如賽音忽洞(好井)、烏克忽洞(死井)、哈業忽洞(雙井)等。北京地區一向以水井為中心,分布居民。

(胡同一詞何時出現)

胡同一詞既然來源於蒙古語,那么蒙古人統治北京地區的元大都時期,這個詞有可能就出現了。果然,人們在元雜劇中發現了“胡同”一詞。元代大戲曲家王實甫的《歌舞麗春室》雜劇中,就有“恰便以錦胡同”的唱詞,在其他的元雜劇中也有類似發現,如“辭別了老母,俺串胡同去了”(《孟母三移》)、“我家住在磚塔胡同”(《沙門島張生煮海》)……戲中的磚塔胡同即現在西四丁字街南有座七級磚塔的那條胡同。

既然元代才出現胡同這個詞,而北京卻是一座具有 3000多年歷史的古城,人們可能會問,元代以前,北京地區的街巷叫什麼呢?回答很簡單的,那時的北京地區是按古代傳下來的舊制,叫做街、巷、坊、里等。這一點從宣武區的地名中可得到證實。因為宣武區的歷史早於內城。換句話說是先有宣武區(古薊城),後有內城區(元大都),所以宣武區中現在叫胡同的地名相對要少,而以坊、巷、里、街等為地名的較多,如南橫街、白紙坊、華康里、清泉巷等。

(有因可循的胡同名稱)

一些外地朋友或外國客人對北京五花八門的胡同名稱表示不可思議,耳朵眼、椅子背、豆芽菜、象鼻子坑、燜葫蘆罐、石老娘、王寡婦、大腳、臭皮等,都是胡同名,令人不得要領,不如其他的大城市,如上海、天津等,用地名或事件作為該市地名,或稱道,或稱路,讓人一目了然。其實北京的地名也是有其內在聯繫的,只是沒引起人們的注意罷了。如果稍加分析,不難發現,北京的這些地名都與人們的生活或社會現象有關。之所以人們覺得它們如此五花八門、雜亂無章,主要是因為這些名稱出現的時間有先後,社會現象複雜造成的。總的來說,北京的這些胡同名稱是自然形成的,並非出於行政命令,統一規劃,而且是源於生活。

(新城出現時,胡同無名稱)

公元13世紀的1267~1285年,用18年的時間,在當時的遼、金舊城(今宣武區)東北方城外,建了一座新城,即現在北京市區的前身元大都城。《馬可波羅遊記》的作者是親臨元大都城的義大利人。他的遊記中說,大都城內街巷筆直,城門可以通過街道互相望見。大街的兩旁是房屋、商店。全城街巷規劃整齊,猶如一塊大棋盤……馬可波羅的記述應是較為客觀的。元大都的出現,不是改造的舊城,而是從零開始新建的,這樣便於實現人們的理想設計和建築規劃。新城市出現之後,街巷、建築完備了,為後來的北京城奠定了基礎,但是除大街主幹道的名稱之外,其他一些小支幹或胡同的名稱並未隨之而來,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出現的。

(源於生活、自然形成的胡同名稱)

新城出現了,胡同建好了,但是人們最初住在裡面並不一定感到多愜意,由於沒有胡同名稱,起碼串親訪友找起人來不方便,想告訴親友自己的住處,只能描述一番,或是用知名的人、醒目的建築為代表,代替自己的住址。如,“我家住在住著黃獸醫的那條胡同里 ”、“我家住在象喇叭口的那條胡同里”、“我家住在象馬杓的那條胡同里”、“我家住在有菜廠的那條胡同里”……久之,便出現了黃獸醫胡同、喇叭口胡同、馬杓胡同、菜廠胡同……胡同、街巷名稱不僅是源於生活自然形成,而且是社會現象的反映,透過胡同名稱還可了解到當時的社會。(胡同名稱反映當時社會現象)

通過地名可知道許多當時的社會現象。舉個例子,大家可從中得到啟發,如可以斷定北京城內有許多佛教信徒,因為城內不僅廟宇多,而且以廟宇為地名的街巷就有80多處,如嵩祝寺胡同、普度寺前、後巷等;北京城當時是一座典型的消費城市,沒有大工業,只有服務於人們生活的手工業作坊,如砂鍋劉胡同、沈篦子胡同、麻線胡同、笤帚胡同等都是為人們製作生活必需品的作坊;北京人講究吃,以食品為胡同名稱就是見證,有麻花胡同、麵茶胡同、熟肉胡同、炒豆胡同等;封建社會的人對帽子很重視,反映到地名上的就有草帽胡同、宗帽胡同、巾帽胡同、李紗帽胡同、紗帽翅胡同等;封建社會的衙署警衛駐防也反映到地名上,如分司廳胡同、總鋪胡同、察院胡同、按院胡同等;還有一些沒有產品,只提供服務的城市行業,也是當時社會的必然產物,反映到地名上有洗染業的魏染胡同、以騸馬閹豬為業的騸馬張胡同、管接生的石老娘胡同、管殯葬的棺材胡同、火匣子胡同、槓房胡同等……由此可見,胡同名稱,也是社會學的一部分。

(社會變動舊地名不適應)

一般說來,地名一旦形成,人們口頭代代沿傳,便改動不易。有些地名自元代出現一直叫到現在也沒改變,如前面提到的磚塔胡同、王府井西側的菜廠胡同、鐘樓前面的沙拉胡同等。沙拉是蒙古語珊瑚的意思,清代曾音譯叫舒嚕,今仍叫沙拉。有些元代的地名或城門,明代就已改名了,可是一些老人仍叫舊名,如元代的齊化門、平側門、順承門,明代已改名為朝陽門、阜成門、宣武門,一直到北京解放前還叫著舊名稱,可見其生命力之大。

隨著社會的發展,舊事物總是要更新的,地名也不例外。有些原因,地名非改不可,促使改變地名的首先是社會原因。192025年八國聯軍進京使許多建築不存在了,事後出現新建築、新街巷,改變了原來的布局,只好改名;封建王朝被推翻後,帝制改成民國,而且出現了新的政府機關,於是有300多條街巷改了名,如張皇親胡同改為尚勤胡同,石大人胡同改為外交部街等,1966年,全國人民面臨一場大災難,街巷名稱亦是“四舊”之一,自然在“橫掃”之例,要在街巷名稱上“打出一個紅彤彤的世界來”,於是出現了紅日路(北新橋)、紅雲路(新街口)、紅旗路(崇內大街)、東方紅路出現了三條。用總路線路、大躍進路、人民公社路等取代了原來的所謂有封建烙印的街巷名稱。老北京中的舊胡同一律改為什麼紅心裡、永紅胡同、紅衛胡同等等,加上了紅字就成了革命地名,連很小的耳朵眼胡同也改成了“紅到底”胡同……

還有一個需要改名的原因,就是重名問題。胡同名稱既然是自然形成的,難免有“不約而同”之處。據 1944年出版的《北京地名志》記載,北京有扁擔胡同16條,井兒胡同14條,花枝胡同11條,口袋胡同11條,箭桿胡同7條,堂子胡同7條等等,北京城區重名的胡同有600多條。重名問題,在舊社會時矛盾不太明顯。那時人口少,居民不大搬家,有的房屋一住就是一輩子,甚至幾輩子,找人還算方便。新中國成立後就不成了,本市與外界聯繫劇增,外地人口進京者成為洪流,找人、辦事、通訊,都因地名相同而產生極大的不便,必須加以科學的歸納,整理和改動。

改名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魯迅先生說的“言不雅訓”,即聽起來不好聽。有些胡同在取名初期可能由於某些原因形成了地名。久之,情況發生了變化,再聽起來就不雅了,如褲襠胡同、母豬胡同、燜葫蘆罐、屎克螂胡同、狗尾巴胡同等等。這些不雅的胡同名稱,老百姓有改名的要求。

(拉香蓋臭諧音改名)

地名如何改動是一個科學問題。有些地名既然非改不可,就必須用科學的態度來對待。經過歷史檢驗實踐證明,改動地名的原則是態度慎重、民眾接受、尊重歷史,拉香蓋臭、利用諧音。

“ 文化大革命”期間,草率行事,用行政命令手段把少數人的意願強加於人,也是行不通的。例如東城交道口南大街西側有橫排並列的菊兒胡同、秦老胡同、前、後圓恩寺、棉花胡同等9條胡同,“文化大革命”期間一道命令舊名全部取消,改為由南向北排的“大躍進一至九條”。人們尚未習慣,又一道命令改為由北南排的“交南一至九條”。改名不採取慎重態度,民眾不能接受,現在又恢復了舊名,廣大民眾又感到方便了。

用諧音改動舊地名是個很好的辦法。因為舊社會老百姓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大多靠口頭流傳地名,用諧音改變舊名能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同時結合“拉香蓋臭”的原則,是極為成功的舉措。如母豬胡同改為墨竹胡同;褲襠胡同改為庫藏胡同;狗尾(音yi)巴胡同改為高義伯胡同;燜葫蘆罐改為蒙福祿館;屎克螂胡同改為時刻亮胡同;大腳、小腳胡同改為達教、曉教胡同;張禿子胡同改為長圖治胡同等等。有些胡同舊名不一定臭,只是其含義不盡人意,如吊打胡同,因為誰也不願意讓人吊起來打一頓,故也用上述原則改為孝達胡同……

(北京的胡同知多少?)

通過地名研究,知道了北京地名的複雜性。北京的胡同到底有多少呢?這又是一個不好回答的問題,因為胡同的數目是隨著社會的發展而變化的。老北京人曾說,“北京的胡同大的三百六,小的賽牛毛”。這種說法中的大胡同三百六,其根據可能是指《析津志》中所載元代的“ 火巷”三百八十四條而言,至於“賽牛毛”肯定是數不清的意思了。經過諸多專家的考證,目前已有了一個大約的估數和比例。元代按《析津志》記載,大都城內有火巷和胡同共400多條;

明代按張爵的《京師五城坊胡同集》記載,北京城內有街巷1170條,其中胡同459條;

清代按朱一新的《京師坊巷志稿》記載,北京城內有街巷2017條左右,其中胡同960多條;

民國時期,按觀光局在《北京指南》上公布的北京內外城,共有街巷2500條左右;

新中國成立初期,按《北京導遊基礎》記載,當時北京有街巷2550條條;

1987年出版的《實用北京街巷指南》中公布北京市區及近郊區有街巷3600條;

1989年,張清常先生統計,在《再說胡同》一文中公布,說北京失去和郊區共有街巷6029條,其中胡同1320條。

新中國成立後,北京城發展突飛猛進,市區擴大了,原先的市區僅以城牆為界(現在的二環路),如今的4個城區比原來大了約三分之一。新建的居民區多稱“里”,這是中國先秦時就用的居民點的稱謂,一般不再用巷和胡同,而在“里”內又加用“條”。可見,就北京而言,胡同的名稱增加的可能性不大了,但是它的影響卻不容忽視,因為它的歷史源遠流長。現在研究它的專家大有人在,而且有許多專著問世,如《胡同及其他》、《北京的大街小巷》、《北京地名漫談》、《北京街巷地名趣談》、《北京街巷胡同漫談》、《北京市街巷名稱錄》、《實用北京街巷指南》等等。

通過上述的講解,大家對北京的街巷胡同有了一些了解。組成這些街巷胡同的基本單位是建築和民宅。老北京的住宅是四合院。四合院有其獨特格局和等級。

(城市的平面結構限定了四合院的格局)

中國的四合院式的建築,據文字記載,至遲漢代已趨於完善,唐宋時期廣為流行,不過北京的標準四合院卻是始於12世紀的元大都時期。按《北京導遊基礎》介紹,新建的城市之內按設計規制有大街、小街、火巷、主幹道和派生小道(胡同)等,並按貴戚、功臣、貲高(富戶)、居職(官員)的等級分配土地。百姓們須等“人物”們把好地佔畢之後,方可“作室”。當時規定以8畝地為一份,全城規劃出50大塊,為居住區的50坊。每大塊內分若干小塊,作為房基地。城市主幹道多以南北走向為多,所以派生出來的胡同都是東西走向的。小街與小街之間的70多米的跨度中分布著各種類型的四合院。一般四合院的宅院從北朝南,街門開在全宅院的東南角。幾進院落之後,在另一條小街的路南,即為本宅的後門。如果是中小型宅院,路南也為正門,但其方位在全宅院的西北角。宅內的“正房”仍是坐北朝南。具體形式和格局,等一會兒參觀時再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