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塔讀書筆記

歷史記載,敦煌石窟的罪人較王圓籙,“穿著土布棉衣,目光呆滯,畏畏縮縮,是那個時代到處可以遇見的一個中國平民,他原是湖北麻城的農民,逃荒到甘肅,做了道士。幾經轉折,不幸由他當了莫高窟的家,把持著中國最燦爛的文化。”然而,他卻沒有當好這個家,將難以計數的敦煌文物用卑鄙的交易使之被外國冒險家一箱箱運走。 20世紀初年,外國一些不軌之士已向東方藝術投來歆羨的目光,而偌大的一個中國,一個堂堂佛教聖地—敦煌,卻沒有一個像樣的文官來管理,滔滔的奏摺之中未提半句敦煌事由,最後只能活脫脫的被這個王道士給糟蹋了又糟蹋。“王道士每天期的很早,喜歡到洞窟里轉轉,就像一個老農民,看看他的宅院。他對洞窟里的壁畫有點不滿,暗乎乎的,看著有點眼花。亮堂一點多好呢,他找了兩個幫手,拎來一桶石灰。草扎的刷子裝上一個長把,在石灰桶里蘸一蘸,開始他的粉刷。第一遍石灰刷得太薄,五顏六色還隱隱顯現,農民做事就講個認真,他再細細的刷上第二遍。這兒空氣乾燥,一會石灰已經乾透。什麼也沒有了,唐代的笑容,宋代的衣冠,洞中成了一片淨白。” “當幾面洞壁全都刷白,中座的雕塑就顯得過分惹眼。在一個乾乾淨淨的農舍里,她們婀娜的體態過於招搖,她們柔美的淺笑有點尷尬。道士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一個道士,何不在這裡搞上幾個天師、靈官菩薩?他吩咐幫手去借幾個鐵錘,讓原先幾座雕塑委屈一下。事情乾的不賴,才幾下,婀娜的體態變成碎片,柔美的淺笑變成了泥巴。聽說鄰村有個泥匠,請了來,拌點泥,開始堆塑他的天師和靈官。泥匠於是像頑童堆造雪人,這裡是鼻子,這裡是手腳,總算也能穩穩坐住。行了,再拿石灰把他們刷白。畫一雙眼,還有鬍子,像模像樣。”寫到這裡,作者對著慘白的牆壁,慘白的怪像,腦中也一片慘白。在心中痛苦地低喊‘住手!’並請求王道士‘請等一下,等一等……’然而,這些又有合用呢?砸也砸了,碎也碎了,痛快了一個王道士,卻痛苦了多少代的中華兒女呢?著也倒罷了,我們只好將此罪行姑且怪罪倒王道士一個人身上,不管他愚也好,朦也好。而再後來發生的事情,於誰都不會甘心的。因為一個更大的民族悲劇已悄然上演。 “19XX年5月26日清晨,王道士依然早起,辛苦地清理著一個洞穴中的積沙。沒想到牆壁一震,裂開一條縫,裡邊似乎還有一個隱藏的洞穴。王道士有點奇怪,急忙把洞穴打開,嗬,滿滿實實的一洞古物。”王道士這一打,打開了一扇轟動世界的門。一門永久性的學問將靠著這個洞穴建立。無數才華橫溢的學者,為這個洞穴耗盡終生,中國的榮譽個恥辱,也由這個洞穴吞吐。 王道士當然不知道這些東西的珍貴之處,只覺事情有些蹊蹺,認為那是神對他的酬勞,多么荒謬的想法,看到這裡,一下子覺得中國五千年的歷史文化祭奠蕩然無存,多么自欺欺人的說法。王道士借著進城的機會,隨手撿了幾個幾個經卷給縣長看看。雖然,縣長看出了其中的懸乎,卻沒有做出點人們所希望的事情。冠冕堂皇的推辭,說將這些東西運到京城的文物館裡運費太貴。只等著這個道士下次進城的時候再撿幾件回來,就在中國的文官們不把著當回事時,外國的冒險家卻不遠萬里來中國“取經”了。 “他們願意變賣掉自己的全部財產,充作偷運一兩件文物回去的路費。他們願意吃苦,願意冒著葬身沙漠的危險,甚至做好了被打、被殺的準備,朝這個剛剛打開的洞穴趕來,他們在沙漠裡燃起了股股炊煙,而中國官員的客廳里,也正茶香縷縷。” 而他們不遠萬里,做好一切最壞的心理打算來到目的地的時候,他們失望了,吃驚了,更大喜了。 “沒有任何管卡,沒有任何手續,外國人直接走到了那個洞穴跟前。洞窟砌了道磚,上了一把鎖,鑰匙掛在王道士的褲腰帶上。為國人未免有點遺憾,他們萬里衝刺的最壞一站,沒有遇到森嚴的文物保護官邸,沒有碰見冷漠的博物館館長,甚至沒有遇到看守和門衛,一切的一切,竟是這個髒髒的王道士。他們只得幽默的聳聳肩。” “19XX年10月,俄國人勃奧魯切夫用一點點隨身帶著的俄國商品,換取了一大批文書經卷;19XX年5月,匈牙利斯坦因用一疊子銀元換取了24箱經卷、5箱織絹和繪畫;19XX年7月,法國人希伯和又用少量銀元換取了10大車、6000多卷書本和畫卷;19XX年10月日本人吉川小一郎和橘瑞超用難以想像的低價換取了三百多卷寫本和兩尊唐像;19XX年,斯坦因第二次又來,仍用一點銀元換去了5大箱、600多經卷……”罪惡的交易就這樣一直在進行著,時間阻不斷,悲忿割不斷,只有無能為力的發自內心的一聲聲悲痛。而王道士手頭的零花錢也就此應該從沒有斷過,至少在他的有生之年。他也很是會有禮貌的,還真認為那一個個的洋鬼子真是‘洋唐僧’,就更顯大度了,且彬彬有禮。 “王道士頻頻點頭,深深鞠躬,還送出一程。他恭恭敬敬地稱斯坦因為‘斯大人諱代諾’,‘貝大人諱希和’。他的口袋裡有了一些沉甸甸的銀元,這是平常化緣時很難得到的。他依依惜別,感謝司大人、貝大人的‘布施’。車隊已經駛遠,他還站在路口。沙漠上,兩道深深的車轍。” 余秋雨先生全文套用了強烈的理性批判,不禁道出:“我好恨”的憤怒之聲。然而,“恨”什麼呢?恨王道士的愚昧?恨晚清官員的冷漠?恨國外學者斯坦因、伯希和之流的卑鄙?應該都有吧!但最恨的是自己沒有生在那個年代。我們沒有親眼目睹那一車車的文化之瑰寶消失於眼前,我想幸虧沒有,若真有,那又將是怎樣的一種殘忍?比聽起來、看起來更痛吧!即便如此,敦煌研究院的專家們仍是忍辱負重的在研究那段歷史。對於後人而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縱使那一道傷,誰碰起來、何時碰起來,都是帶著屈辱的痛。 “一位年輕詩人寫道,那天傍晚,當冒險家斯坦因裝滿箱子的一隊牛車正要啟程,他回頭看了一眼西天淒艷的晚霞。那裡,一個古老民族的傷口在滴血。” 大字是自己的觀點,小字是原文中摘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