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打工記--寒假社會實踐報告

從西塘回來,我和徐奕婷就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去打工,但自確定要打工到收拾行李之時,我們都不知道要乾什麼,在哪裡乾,只是聽說工資挺誘人,說是幹個半個月就有一千多塊錢。這樣的金錢誘惑極大地刺激了我們的興奮神經,因為這樣做我們明年去雲南的資金就充裕了。

做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終於到了那個所謂的廠---日本(浙江)電產芝浦。我很是驚訝,根本沒有想到會是個日本廠—--眾所周知,我討厭日本人,也抵制日貨,而且十分強烈。但事到如今,我只能聳聳肩,說句“我要把東西做的質量差一點,讓他們的東西賣不出去,讓他們破產,滾回東洋老家”,然後同學回了句“那么會有很多人失業”,我無話可說,原來大部分人面對現實只是妥協,只是自嘲,只是把最初的夢想埋在心底,義憤填膺之時的熱血終將冷卻下來。不過,我相信,會再次沸騰。

安排宿舍,然後進廠。

步入教育室,徐奕婷和徐笑就叫了起來。據她們講,管理老師曾經盛讚過這個企業。從細節看起,室內每盞吊燈都配有一根細鏈,以便隨手關燈,做到節約云云。然後慶幸能夠到這個企業打工,隨便實踐一下管理學。唉,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我們可以隨便做個白日夢,卻沒有料到人家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我們只是苦工,是勞力,是要隨時任他們調遣,聽他們訓話的。經過更衣室的時候,我看到了它們小日本的所謂的以世界救世主之名來拯救世界的環境條約,無奈於它們和美國一樣狂妄,滿嘴的責任救世,我沒有看到一句實質性的內容。只是覺得這個換衣換鞋的程式好繁瑣啊。返回教育室後,綜合事務室的人開始給我們介紹這個企業,什麼歷史悠久啊,什麼產量高啊,什麼聞名世界啊,這些我都不感興趣,但那個叔叔講了句我特別憤怒的話,他說:“這個企業分布在中國浙江、泰國曼谷,還有日本本部,其中浙江的年利潤最好,總經理回日本開年會的時候腰桿特直,其實日本本部的企業是個福利性的企業,裡面養了一幫老頭老太,其實,我們在給他們養老···”是憤怒,n年前,小日本用它們的槍炮侵略我們,直接搶占我們的土地,掠奪我們的財富,奴役我們的國民,那么n年後的現在呢,它們換個方式繼續在我們的土地上繼續掠奪奴役,而我們竟還要去為它們歌功頌德,感激它們為國人提供了就業崗位,為國人了一碗飯吃。那么,我的憤怒,我的無奈,或者是好多人的憤怒與無奈又有什麼用?

進入車間,就開始了實際操作的學習階段。首先要學3q6s,什麼好員工好公司好產品,什麼整理整頓清潔清掃作為修養,然後是流水線上的操作。參觀時我發現那些員工的表情很呆滯,動作很機械,完全沒有年輕人所特有的活力與激情,車間裡出來機器發出的轟鳴聲和難聞的化學物質的味道,就是死氣沉沉,我真的不禁打了個冷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最後,事實證明,我很有自知之名。帶我們學習的阿姨一臉的冷霜,完全沒有笑容對而我們吆五喝六的,好像我們欠她很多錢似的。本來有個很現實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現在大學生不值錢,遍地都是,我們不可能也沒有什麼資本來擺大學生的譜。可那個阿姨一口一個“不要以為你們是大學生就眼高手低,不要把你們的壞習慣帶到車間裡,這裡不是課堂”。嘿,我就納了悶了,除去這是個日本企業的因素外,就我個人來說,是抱著虔誠的學習和掙錢的態度,這樣的話讓我很不爽,可,嘿嘿,神馬都是浮雲,咱不拿她當回事。

第一天,感覺還過得去,因為提前帶了一床被子和暖手寶,所以晚上也睡的還好,並且同寢的都是一個學校的,無形之間又覺得親切了許多,面對之前說好的還算不錯的工資,大夥都信心百倍說要乾到30號,也就是農曆的臘月27。

接著就出狀況了:首先是男生宿舍條件太差,床板不結實,沒有熱水,沒有熱水器(當初宣傳招人時是有得),其次是工資問題,由原來的6.7元每小時降到了6塊3,工作時間又原來的隨便幾天都可以到現在的必須滿一個月,最後是出現了夜班。那一刻我覺得自己被騙了,隨即更改了心情“小日本又摳又坑人,我被騙了,求救…小日本又摳又坑人,我被騙了,求救…”經過協商,我們可以隨時辭工,其他的,照舊。在這種沒有實質性進展的談判的情況下,徐奕婷、徐笑和那一幫男生走了,剩下了我們5個女生,她們4個下定決心要掙錢,而我,悲劇的是,剛把提前定好的火車票給退了,這就意味著我沒有退路,只能硬著頭皮乾,大概從內心來講,我可能也願意嘗試一下,畢竟那個時候我不是完全沒有退路,因為我可以像現在一樣乘大巴回家,而這也正是我自作自受、苦難的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