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珍惜,所以放開

我坐在樓梯口,穿著睡衣,有絲絲涼意。點燃一支嬌子,循環播放飛雪玉花,然後任煙霧瀰漫,任胃液翻滾,任胸口悶疼,任心抽痛。

給王宜楓打電話,我說:“師傅,我不喜歡你了。”我說,“給你發了微信,看到了沒?”他答,“嗯,看到了。”我怒,“看到你不給我回?”他淡然,“手機出問題了,微信用不了,以後有事給我簡訊電話。”他說,“還有事么?有點忙,沒事我掛了?”

我第一次那么慌亂無措,我想告訴他“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一直喜歡你”,但是不可以。我想告訴他“如果喜歡你會讓你有累贅而不搭理我,那么就讓你以為我不在喜歡你了好了,這樣就好,回到以前那樣。”但是我不能。他疏遠我,他疏遠我,我們回不去。我想,是不是一開始說喜歡就是一個錯?我是不是就不該?楊花,水性楊花,最後還是會栽在自己的感情里。其實楊花,也不過如此啊。

今晚去了六廳,無聊學著雙截棍。二師傅穿戴好便先走,他今晚有班,不能陪大家玩。我只能默默失落,師傅不在,我在那裡就沒有意義。待了很久,感覺到有人下樓的聲音,我便盯著樓道入口,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並不是太熟悉的腳步聲,我卻能感覺到那人我一定認識。於是,下來。是他!他很疑惑地掃了一眼大家,猶豫著才走了下來。

我只得拱手,“師傅好!”他卻不回禮,點了下頭問眾人“秦穎呢?”“我大師傅先回去了。”說完我就後悔了,埋頭。他果然沒搭理我,徑直走了過去,我聽見他對大家說“明明是他叫我來的自己卻先走了?”於是那瞬間我明白了他過來六廳的原因。突然覺得很心酸,明明和他的關係都差不多鬧僵,還要接受大師傅的好意被撮合。走到沒人看見的角落,我乾脆一屁股坐地上。我不開心,埋頭,抱緊自己。為什麼?為什麼?

感覺有人過來,我趕緊起來,裝作什麼都沒有。是他。“你怎么會來六廳了?”他問,不親近,不疏遠。“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不是,”他扭頭笑。“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會來。我是好奇原因不是說你不能來。”我笑。“狀態好,來玩。”他只是點點頭,踱步離開。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話的時候非得跟他唱反調,為了掩藏內心的波瀾?大概也只能是如此了,所以才會在那么心痛的時候還能開心的笑著答他的話。社團一女生甩飛一雙截棍過來,剛好落在我腳邊。我撿了順勢和她鬧了一下便又縮回我的小角落。形式一樣練了幾下棍,於是又蹲下,靠牆,發獃,難過。

恍惚看到玻璃窗他正在朝這邊過來,我連忙起身,只當作是在發獃。“在幹嘛呢站著?”他走了下形式。“累了,休息會。”我笑。他只是點頭,走進長廊。我苦笑,那又怎樣?你搭不搭理我又怎樣?

突然又想起我二師傅,便覺得還是把話說明了,也免得我大師傅再替我操心。所以壯著膽子也跟了進去。他走得很快,我進長廊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他了。我心想莫非去了十二廳?剛好走廊盡頭的十二廳燈亮著。走了一半路程,聽見那頭傳來幾聲斷斷續續的蕭聲。我尋思著大晚上的是有人在教室里練蕭么?走到接近盡頭的半圓坐檯,卻見著他在吹簫!我們倆同時愣了一下,因為走廊里沒有燈,所以透過的光也只能大致看到他的身影。我驚訝,“呀,師傅,你……”“嗯,蕭。”不得不說他從驚訝中恢復的時間真迅速,然後轉過身,自顧自吹了幾個音。我突然覺得很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只能在他身後站了一小會,聽他吹。他突然回頭,“你在旁邊看著我覺得毛毛的?”“嗯,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毛毛的。”說完我趕緊離開,既然都這么丟臉了,再丟一回又何妨?

還在奇怪他沒去十二廳那十二廳的燈是誰開的,我走進大廳卻一眼見著一對正在擁吻的情侶,我只能尷尬的又退回來。待在大廳和坐檯之間的短短走廊無措。這時從身後傳來一陣悠揚的蕭聲,我頓時身體僵硬。是那首歌!秦時明月里的曲子我自然記得清楚。還曾在看到那一段的時候感動哭過怎么可能不記得?我無奈,吹簫就吹簫,還非得吹那么催淚的,作孽啊!卻又好奇,怎么會吹這般悲傷的曲子,弄得本來就不開心的我陣陣悲涼。後來回寢了搜一下才知道那曲曲名。我不由得猜想他吹這首曲是因為什麼?然後也只能暗笑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