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只是一個瞬間

我做成顏峻的情人了嗎?沒有。當早晨的太陽升起的時候,我醒覺到一切必須在假設和揣想中結束。和顏峻在一起,猶如初戀一般的振奮並未掩去對未來的明晰的判斷。我不奢望,也不幻想。我很清楚我和顏峻是沒有未來的,“情人”永遠只能是一個瞬間,長也罷短也罷的瞬間。情人就是這樣,沒有過去,沒有以後。過去沒法追究,以後不能追求。

“剎那光輝勝於永恆”這樣的話只是一個我們年輕時放縱自己的藉口。當反覆地放縱之後,我無法不強迫自己去正視生活,無法不強迫自己去正視生活,無法再依賴這樣的藉口去汲取短暫而飄浮的快樂。

我決定不再放縱自己,因為愛顏峻,因為很愛。因為不想愛情像從前一樣,很快地開,很快地謝,我寧願他永遠盛放。就讓一切到此為止吧。

做了這個決定,顏峻再打電話,我就在聲音中設了屏障。顏峻再約我,我藉故脫掉。這是對我,一個二十三歲的女孩所有耐力與韌度的挑戰。但因為痛苦得有根有據,有足夠的理由去忍耐和堅持,所以在這個冬天裡,我便選擇了這樣一種痛苦而踏實的活法,我避開了顏峻,也避開了這段注定無結果的愛情。

很久以後,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再次在 friday’s遇到了顏峻。我們再次面對面而坐。我們相視而笑。在笑中,所有的一切都瞭然了。愛還是在那裡,因為不碰,因為閃避,因為點到為止,反而純淨了。

我問:“顏峻,你好吧?”“好,還是忙。”

我又笑笑地問:“你有情人了嗎?”

“曾經有過一個,但現在,我發現她離我越來越遠了。我已經抓不到她了。”

“喔,能告訴我她是誰,什麼樣的?”我故意懷著好奇問。

顏峻的手伸過來,摸了摸我的頭髮,說:“她很可愛,她是一個名叫涓涓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