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散文朗讀

最美散文朗讀 篇1

今夜,雨落紅塵!

仰望蒼穹,大雨絕塵而下,一聲聲地敲打著靜夜的心扉,狠狠地跌落進塵寰,濺起水花無數。此刻,世界乾淨而澄澈,一切都是透亮的,靈魂在落雨的暗夜裡不染塵埃,好似被雨水沖洗過一樣安然。夜幕下,我在水一方,獨自清歡,靜看萬家燈火闌珊,傾聽雨打荷澤的潺潺聲息,訴說綠肥紅瘦的心事。

我是紅塵人間一枝蓮,一枝安靜的青蓮。

靜靜地生長在歲月深處,六月的花期已然來臨,我要好好地活在當下,在自己的半畝方塘中,蓄一池清水養心,不譁眾取寵,以獨自的姿勢傲然綻放,以清絕的姿態出塵入世。我不在乎有沒有人能懂得,你來或者不來,我都會以最美的姿態綻放自己。

蒼茫的風雨中,青梅味已散,竹馬今何在?光陰把重門深掩,流年的庭院裡草木深深。回望來時的路,我已經找不到昨天的自己了。時光的窗前,我依然是那個安安靜靜地讀書寫字的素衣女子,情願不爭不屑,與藍天白雲對望,同花草樹木交談,向春夏秋冬微笑,和流水光陰對酌。

我是紅塵人間一枝蓮,一枝慈悲的青蓮。

生長於世,看盡了世態炎涼,習慣了不聞不問,不懼不怕,不驚不擾。慢慢地懂得了,人生沒有完美,世界也沒有絕對的公平。終於學會了,用簡單的眼光看待人生,用幸福的腳印去丈量生活,用一顆感恩的心去面對願意幫助自己的人,用寬容的心去接納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其實世界並不複雜,複雜的是人心。贈人玫瑰,手留余香,像這樣“你快樂我也快樂”的事情,我們何樂而不為呢?或許你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譬如:“當我走向你的時候 ,我原想收穫一縷春風 ,你卻給了我整個春天 。”

命運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生活中也總有陽光照不到的角落。人生的路上,有多少痛苦,就會有多少成長。一隻美麗的蝴蝶,一生之中總要經過多次蛻皮才能變為成蟲,然後又在蛹內再經歷一場漫長的寂寞,才可以羽化成蝶,相信每一次蛻變都是一次超越。陽光總在風雨後,我們所走過的每一段路都是一次深刻的領悟,因為人生必須穿越黑暗,才能抵達真正的光明。

我是紅塵人間一枝蓮,一枝勇敢的青蓮。

風雲變幻的天氣告訴我,雖然我們都喜歡風和日麗、晴空萬里,但是卻也必須迎接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洗禮。

自然甦醒的萬物告訴我,世間有許多事情是不可逆轉的。譬如太陽給予萬物生長的光芒,而我們卻必須去面對許多不見天日的陰霾;圓月曾經帶給人類千年無盡的遐想,我們卻也必須接受它那殘缺不全的輪迴。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並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

冷暖交織的季節告訴我,春夏秋冬,四季輪迴,天經地義。儘管我們都喜歡那最美麗的人間四月天,但是誰都阻擋不了最寒冷的屬於十二月的冰天雪地的到來。時光總是不動聲色地拒絕了那些讓人們無比喜歡的事物的衍生,同時也賦予了我們一些溫良的慈悲。

匆匆流逝的時間告訴我,有些人是用來遺忘的,有些人是用來相愛的。愛情告訴我,靜水流深,真愛是無言的,最溫暖的陪伴和最深的懂得才是這世上最聲勢浩大的告白。我眼裡所能看到的美好,就是雲在肩上,我一回頭,你還依然守在我身邊!

我是紅塵人間一枝蓮,一枝感恩的青蓮。

某個夏日的清晨,我把一盞薄念輕輕地寫進風裡,托清風明月送寄至雲水相隔的天涯。依稀記得,錦瑟流年裡,有那么一朵水色的舊光陰,好似在昨夜的夢境裡哭過笑過了。走過了那么多風雨交加的日子,人生在未來的時光里篤定平和,內心也越來越安寧了。深深地感謝這一路上的所有陪伴和相逢,哪怕是走著走著就不見了,我也一樣地感激這一場紅塵深處的遇見,因為遇見你,遇見你們,我也遇見了一個更好的自己。如果相逢總在山水外,莫如,在人生的渡口安然等待,不訴離殤。靜靜地幽居在這一池清水中,等你宛在水中央,看一段宿命,如何將你我的緣分,重新安排。

我是紅塵人間一枝蓮,一枝禪意的青蓮。

我本是端坐在佛台前的一朵青蓮,只因與你前世有約,今生披著一身禪的袈裟,穿越千年的煙花柳巷,根植於煙雨蒼茫的人間滄海。身處紅塵道場,每一天都潛心修煉,靜聽禪音。要知道我們都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風景,要懂得好好珍惜自己的美麗,善待自己,善待萬物,方不辜負來這世上走一回。紅塵深處,我安坐在光陰的菩提樹下,左手煙火,右手懂得,攜帶有你相伴的幸福,我們一起在歲月中打坐,惟願時光不老,你我無恙。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許多時候,我們的幸福,常常在別人的眼睛裡,透過別人的眼睛折射出來的羨慕,你才會看到那些目光中反射回來的是你的幸福。其實,當我們仰望別人的幸福時,別人也正以同樣的姿態回望我們,那么,請你也不要忘記自己也同樣擁有簡單的幸福,只是你的目光望得太遠而忽略了近在咫尺的溫暖,切不可做那個丟了幸福的豬。

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就像這世間的幸福與幸福也不盡相同,沒有一個人的生活會和別人的生活完全一樣。看取蓮花淨,應知不染心。今生,我只是一枝生長在清水池中的蓮花,紅塵路上有你在我心裡種滿了愛,我無以回報,只靜靜地佇立在碧水中央,綻放獨一無二的優雅,為你站成永恆!

我是紅塵人間一枝蓮,一枝淡雅的青蓮。

青蔥的歲月里,我安然地生長,見多了陌上花開,麗日傾城;也看慣了緣分的天空下,聚散無常,花謝無語。光陰也終將會把那些華麗的色彩一一歸還給日漸蒼老的歲月,待到千帆過盡,喧囂的塵世亦會風煙俱盡。依著時光的水湄,我就這樣悠悠地生長著,每一天都心存美好,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心靜若菩提,上善若水,陪你笑傲江湖風雨。

我是紅塵人間一枝蓮,祈願與你共今生,把這世間的山高水遠看至細水長流;祈願與你赴來世,把這人間的悲歡離合舞成天長地久!

最美散文朗讀 篇2

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

魯迅

我家的後面有一個很大的國,相傳叫作百草園。現在是早已並盡於一起賣給朱文公的子孫了,連那最末次的相見也已經隔了七八年,、其中似乎確鑿只有一些野草;但那時卻是我的樂園。

不必說碧綠的萊畦’光滑的石井欄,高大的皂莢樹,紫紅的桑椹;也不必說嗚蟬在樹葉里長吟,肥胖的黃蜂伏在菜花上,輕捷的叫天子(雲雀)忽然從草間直竄向雲霄里去了。單是周圍的短短的泥牆根一帶,就有無限趣味。油嶺在這裡低唱,蟋蟀們在這裡彈琴。翻開斷磚來,有時會遇見蜈蚣;還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樑,便會拍的一聲,從後竅噴出一陣煙霧。何首烏藤和木蓮藤纏絡著,木蓮有蓮房一般的果實,何首烏有臃腫的根。有人說,何首烏根是有像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於是常常拔它起來,牽連不斷地拔起來,也曾因此弄壞了泥牆,卻從來役有見過有一塊根像人樣。如果不怕刺,還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攢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遠。

長的草里是不去的,因為相傳這園裡有一條很大的赤練蛇。

長媽媽曾經講給我一個故事聽’先前,有一個讀書人住在古廟裡用功,晚間,在院子裡納涼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答應著,四面看時,卻見一個美女的臉露在牆頭上,向他一笑,隱去了。他很高興;但竟給那走來夜談的老和尚識破了機關。說他臉上有些妖氣,一定遇見“美女蛇”了;這是人首蛇身的怪物,能喚人名,倘一答應,夜間便要來吃這人的肉的。他自然嚇得要死,而那老和尚卻道無妨。給他一個小盒子,說只要放在枕邊,便可高枕而臥。他雖然照樣辦,卻總是睡不著,——當然睡不著的。到半夜,果然來了,沙沙沙!門外像是風雨聲。他正抖作一團時,卻聽得豁的一聲,一道金光從枕邊飛出,外面便什麼聲音也沒有了,那金光也就飛回來,斂在盒子裡。後來呢?後來,老和尚說,這是飛蜈蚣,它能吸蛇的腦髓,美女蛇就被它治死了。

結末的教訓是:所以倘有陌生的聲音叫你的名宇,你萬不可答應他。

這故事很使我覺得做人之險,夏夜乘涼,往往有些擔心,不敢去看牆上,而且極想得到一盒老和尚那樣的飛蜈蚣。走到百草園的草叢旁邊時,也常常這樣想。但直到現在,總還沒有得到,但也沒有遇見過赤練蛇和美女蛇。叫我名字的陌生聲音自然是常有的,然而都不是美女蛇。

冬天的百草園比較的無味;雪一下,可就兩樣了。拍雪人(將自己的全形印在雪上)和塑雪羅漢需要人們鑑賞,這是荒園,人跡罕至,所以不相宜,只好來捕鳥。薄薄的雪,是不行的,總須積雪蓋了地面一商天,鳥雀們久已無處覓食的時候才好。掃開一塊雪,露出地面,用一枝短棒支起一面大的竹篩來,下西撒些秋谷,棒上系一條長繩,人遠遠地牽著,看鳥雀下來啄食,走到竹篩底下的時候,將繩子一拉,便罩住了。但所得的是麻雀居多,也有白頰的“張飛鳥”,性子很躁,養不過夜的。

這是閏土的父親所傳授的方法,我卻不大能用。明明見它們進去了.拉了繩,跑去一看,卻什麼都沒有,費了半天力,捉住的不過三四隻。閏士的父親是小半天便能捕獲幾十隻,裝在叉袋裡叫著擔著的。我曾經問他得失的緣由,他只靜靜地笑道:你太性急,來不及等它走到中間去。

我不知道為什麼家裡的人要將我送進書塾里去了,而且還是全城中稱為最嚴厲的書塾。也許是因為拔何首烏毀了泥牆罷。也許是因為將磚頭拋到間壁的梁家去了罷,也許是因為站在石井欄上跳了下來罷,……都無從知道。總而言之:我將不能常到百草園了。Ade,我的蟋蟀們!Ade,我的覆盆子們和木蓮們!

出門向東,不上半里,走過一道石橋,便是我的先生的家了。從一扇黑油的竹門進去,第三間是書房。中間掛著一塊扁道:三味書屋;扁下面是一幅畫,畫著一隻很肥大的梅花鹿伏在古樹下。沒有孔子牌位,我們便對著那扁和龐行禮。第~次算是拜孔子,第二次算是拜先生。

第二次行禮時,先生便和藹地在一旁答禮。他是一個高而瘦的老人,鬚髮都花白了,還戴著大眼鏡。我對他很恭敬,因為我早聽到,他是本城中極方正,質樸。博學的人。

不知從那裡聽來的,東方朔也很淵博,他認識一種蟲,。名日“怪哉”,冤氣所化,用酒一澆,就消釋了。我很想詳細地知道這故事,但阿長是不知道的,因為她畢竟不淵博。現在得到機會了,可以問先生。

“先生,‘怪哉,這蟲,是怎么一回事?……”我上了生書,將要退下來的時候,趕忙問。

“不知道!”他似乎很不高興,臉上還有怒色了。

我才知道做學生是不應該問這些事的,只要讀書,因為他是淵博的宿儒,決不至於不知道,所謂不知道者,乃是不願意說。年紀比我大的人,往往如此,我遇見過好幾回了。

我就唯讀書,正午習字,晚上對課。先生最初這幾天對我很嚴厲,後來卻好起來了,不過給我讀的書漸漸加多,對課也漸漸地加上宇去,從三言到五言,終於到七百。

三味書屋後面也有一個園.雖然小,但在那裡也可以爬上花壇去折臘梅花,在地上或桂花樹上尋蟬蛻。最好的工作是捉了蒼蠅蠅餵蟻,靜悄悄的沒有聲音。然而同窗們到園裡的太多,太久,可就不行了,先生在書房皇便大叫起來:——

“人都到那裡去了!”

人們便一個一個陸續走回去;一同回去,也不行的。他有一條戒尺,但是不常用,也有罰脆的規則,但也不常用,普通總不過瞪幾眼,大聲道:——

“讀書!”

於是大家放開喉嚨讀一陣書,真是人聲鼎沸。有念“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的,有念“笑人齒缺口狗竇大開”的,有念“上九潛龍勿用”的,有念”厥土下上上錯厥貢苞茅橘抽”的……。先生自己也念書。後來,我們的聲音便低下去,靜下去了,只有他還大聲朗讀著:

“鐵如意,指揮倜儻,一座皆驚呢——;金叵羅,顛倒淋漓噫,千杯未醉嗬……。”

我疑心這是極好的文章,因為讀到這裡,他總是微笑起來,而且將頭仰起,搖著,向後面拗過去,拗過去。

先生讀書人神的時候,於我們是很相宜的。有幾個便用紙糊的盔甲套在指甲上做戲。我是畫畫兒,用一種叫作“荊川紙”的,蒙在小說的繡像上一個個描下來,像習字時候的影寫一樣。讀的書多起來,畫的畫也多起來;書沒有讀成,畫的成績卻不少了,最成片段的是《蕩寇志》和《西遊記》的繡像,都有一大本。後來,因為要錢用,賣給一個有錢的同富了。他的父親是開鋁箔店的。聽說現在自己已經做了店主,而且快要升到紳士的地位了。這東西早已沒有了罷。

九月十八日

最美散文朗讀 篇3

鴻門宴

沛公軍霸上,未得與項羽相見。沛公左司馬曹無傷使人言於項羽曰:“沛公欲王關中,使子嬰為相,珍寶盡有之。”項羽大怒曰:“旦日饗士卒,為擊破沛公軍!”當是時,項羽兵四十萬,在新豐鴻門;沛公兵十萬,在霸上。范增說項羽曰:“沛公居山東時,貪於財貨,好美姬。今入關,財物無所取,婦女無所幸,此其志不在小。吾令人望其氣,皆為龍虎,成五彩,此天子氣也。急擊勿失!”

楚左尹項伯者,項羽季父也,素善留侯張良。張良是時從沛公,項伯乃夜馳之沛公軍,私見張良,具告以事,欲呼張良與俱去,曰:“毋從俱死也。”張良曰:“臣為韓王送沛公,沛公今事有急,亡去不義,不可不語。”

良乃入,具告沛公。沛公大驚,曰:“為之奈何?”張良曰:“誰為大王為此計者?”曰:“鯫生說我曰:‘距關,毋內諸侯,秦地可盡王也。’故聽之。”良曰:“料大王士卒足以當項王乎?”沛公默然,曰:“固不如也。且為之奈何?”張良曰:“請往謂項伯,言沛公不敢背項王也。”沛公曰:“君安與項伯有故?”張良曰:“秦時與臣游,項伯殺人,臣活之;今事有急,故幸來告良。”沛公曰:“孰與君少長?”良曰:“長於臣。”沛公曰:“君為我呼入,吾得兄事之。”張良出,要項伯。

項伯即入見沛公。沛公奉卮酒為壽,約為婚姻,曰:“吾入關,秋豪不敢有所近,籍吏民,封府庫,而待將軍。所以遣將守關者,備他盜之出入與非常也。日夜望將軍至,豈敢反乎!願伯具言臣之不敢倍德也。”項伯許諾,謂沛公曰:“旦日不可不蚤自來謝項王。”沛公曰:“諾。”

於是項伯復夜去,至軍中,具以沛公言報項王,因言曰:“沛公不先破關中,公豈敢入乎?今人有大功而擊之,不義也。不如因善遇之。”項王許諾。

沛公旦日從百餘騎來見項王,至鴻門,謝曰:“臣與將軍戮力而攻秦,將軍戰河北,臣戰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關破秦,得復見將軍於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將軍與臣有郤”項王曰:“此沛公左司馬曹無傷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

項王即日因留沛公與飲。項王、項伯東向坐,亞父南向坐。亞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張良西向侍。范增數目項王,舉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項王默然不應。范增起,出,召項莊,謂曰:“君王為人不忍。若入前為壽,壽畢,請以劍舞,因擊沛公於坐,殺之。不者,若屬皆且為所虜。”莊則入為壽。壽畢,曰:“君王與沛公飲,軍中無以為樂,請以劍舞。”項王曰:“諾。”項莊拔劍起舞,項伯亦拔劍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莊不得擊。

於是張良至軍門見樊噲。樊噲曰:“今日之事何如?”良曰:“甚急!今者項莊拔劍舞,其意常在沛公也。”噲曰:“此迫矣!臣請入,與之同命。”噲即帶劍擁盾入軍門。交戟之衛士欲止不內,樊噲側其盾以撞,衛士仆地,噲遂入,披帷西向立,瞋目視項王,頭髮上指,目眥盡裂。項王按劍而跽曰:“客何為者?”張良曰:“沛公之參乘樊噲者也。”項王曰:“壯士,賜之卮酒。”則與斗卮酒。噲拜謝,起,立而飲之。項王曰:“賜之彘肩。”則與一生彘肩。樊噲覆其盾於地,加彘肩上,拔劍切而啖之。項王曰:“壯士!能復飲乎?”樊噲曰:“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辭!夫秦王有虎狼之心,殺人如不能舉,刑人如恐不勝,天下皆叛之。懷王與諸將約曰:‘先破秦入鹹陽者王之。’今沛公先破秦入鹹陽,毫毛不敢有所近,封閉宮室,還軍霸上,以待大王來。故遣將守關者,備他盜出入與非常也。勞苦而功高如此,未有封侯之賞,而聽細說,欲誅有功之人。此亡秦之續耳,竊為大王不取也。”

項王未有以應,曰:“坐。”樊噲從良坐。

坐須臾,沛公起如廁,因招樊噲出。沛公已出,項王使都尉陳平召沛公。沛公曰:“今者出,未辭也,為之奈何?”樊噲曰:“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如今人方為刀俎,我為魚肉,何辭為?”於是遂去。乃令張良留謝。良問曰:“大王來何操?”曰:“我持白璧一雙,欲獻項王,玉斗一雙,欲與亞父。會其怒,不敢獻。公為我獻之。”張良曰:“謹諾。”當是時,項王軍在鴻門下,沛公軍在霸上,相去四十里。沛公則置車騎,脫身獨騎,與樊噲、夏侯嬰、靳強、紀信等四人持劍盾步走,從酈山下,道芷陽間行。沛公謂張良曰:“從此道至吾軍,不過二十里耳。度我至軍中,公乃入。”

沛公已去,間至軍中。張良入謝,曰:“沛公不勝杯杓,不能辭。謹使臣良奉白璧一雙,再拜獻大王足下,玉斗一雙,再拜奉大將軍足下。”項王曰:“沛公安在?”良曰:“聞大王有意督過之,脫身獨去,已至軍矣。”項王則受璧,置之坐上。亞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劍撞而破之,曰:“唉!豎子不足與謀。奪項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屬今為之虜矣!”

沛公至軍,立誅殺曹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