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是我們永遠的安詳。她的一絲絲白髮,她的一枚枚皺紋,都是歲月的牽掛。
母愛,是我們幸福的源泉。她的一聲聲囑咐,她的一句句訓話,都是青春的代價。
——題記
一九八零年的臘月,母親經歷了人生最痛苦卻又最滿足的一天。而我,並不像其他那些白白胖胖的女嬰般呱呱墜地。母親說,我出生的時候是帶著笑的,沒有期待著的哭聲。我不白,也不胖。臉上是紫紅紫紅的,很瘦,很瘦。許多人都說,這個孩子養不活的,都勸母親把我丟了。母親說,你們看這條母女連心的臍帶,我既然已經分了一半給女兒,為什麼要丟了自己的肉?可是母親,即便如此,女兒什麼時候才能讀懂您呢?
母親說我是吃番薯長大的,我從來不相信。我一直以為自己和別的孩子一樣,是吃母親的奶水長大的。父親說,是真的。在你出生的那天,當時你母親還在地里乾農活,由於長期勞作,又缺乏營養。所以母親沒有足夠的奶水供給我,為此母親常常暗自流淚,責怪自己。可是母親,如今您的女兒並不比別人家的孩子瘦弱!
父親說,在我三歲那年,我本該有個弟弟或妹妹了。由於家境貧寒,父親一個人工作,全家七口人吃飯,姐姐和哥哥正在上國小,由於外婆身體長期靠藥物維持著,因此母親是獨生女,這在那個年代幾乎是奇蹟,外公偶爾也會有點小病痛。為此,母親在父親在陪同下含淚將孩子打掉了。父親說,那天他送飯到醫院給母親,在門口看見母親神情木訥,臉上還有淚痕。父親的心都碎了。而我,一個人在家,卻不聽話的自己跑了出來,我居然自己走到醫院並找到了我的母親!為此,母親一直很後怕,也很自豪。母親說,我女兒以後一定是個聰明人,一定會有出息的。可是母親,在這個節日裡,女兒連個電話也不敢打回家,雖然極度想念。您能明白女兒的心嗎?
初一那年,我發了一次高燒,幾乎失去生命。連續幾天,都是處於迷糊狀態,朦朧中常常聽到母親輕輕地哼著歌兒陪伴著我,哄我入睡。而我卻總在母親累得趴在床沿邊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嘴裡喊著:“媽媽,媽媽,我痛。”每次,母親都被我的哭聲驚嚇起來,母親責問上天,是不是因為我出生的時候沒有哭,現在要罰我一次哭個夠?於是,母親也就跟著一起哭。可是母親,如今女兒健健康康的成長起來了,卻極少有時間陪伴在您身邊,給你些許安慰。
一直都和母親很親近,許多同學來過我家玩後,都對我說:“你母親真可愛。”為此,我一直很驕傲,很自豪。我有個可愛的母親。我無法說的清楚母親的可愛,只是感覺不同於別人。母親喜歡和我做朋友,和我的同學也成為朋友。當許多同齡人都說和母親有代溝的時候,我卻依然是和母親同床共枕,在母親的懷抱中熟睡的。母親說喜歡聽我睡前說的那些關於我的故事。可是母親,距離上次的午夜私語,女兒卻已經記不清楚是在什麼時候了。
都知道學生禁止早戀,而當事人更是不敢讓學校,讓家長知道一絲一毫,不敢有任何風吹草動,一切都似乎在秘密進行,如底下黨般。而我的初戀,開始於高二的下學期,他是我初三的同班同學。自開始,到結束。母親是看著我笑,看著我哭,一路跌跌撞撞,懵懵懂懂的走過來的。那年冬天,他為我過完生日,就分配去了蘭州當兵,半年後被派往湖南。三年的時間,我們只是靠著書信往來的。每每他有來信,我都讀給母親聽。母親也一直很放心,很相信我,母親知道我是個理智的,有分寸的人。可是母親,這些年女兒經歷了幾次戀愛,如今愛與痛就擺在眼前,處在其中。女兒幾乎忘記了那些單純的日子,忘記了你作為一個母親的擔憂與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