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徵文:憶往惜,母愛輕撫記憶的暖沙

在百事不曉的童年,夜是我小小心靈里的奇妙。躺在草蓆上,善感的心就覺得夜開始和我說話,溫馨的言語一片片漾開,和大地夜幕平行了,人世間的感動悄然而至。打開記憶的閘門,母親的愛也便被喚醒了,數著記憶的流沙,重溫母親一片又一片的愛。

春天漸漸隱去,夏夜也夾著悶熱的風緩緩撫來,嗅色著空氣中焦躁的氣流,躺在床上,汗水總是禁不住的溢出來。受不住了,便撓著小手抉起衣服來,把小肚皮露個透,以竊取絲絲涼風。然而,風還是如此的熱辣,竊不到微風也就罷了,反而把蚊子招惹而來。忽而的在腦際飛過,忽而是親密的接觸我的皮膚,嗡嗡作響的蚊蟲攪得我睡不好。那時候,我還是個懵懂的小毛孩,睡不好,便習慣的揉著雙眼喚著母親。

不一會兒,母親就放下手裡的活,拿著小蒲房坐到我身邊,一手拉著單被的一角為我蓋上,一手搖著小蒲房,溫柔的說:“蓋著小肚子,吹著風,這樣才睡的好,不易著涼!”一陣陣清風吹散開來,享著清風的撫順,不久手便睡著了,而且睡得很香。然而母親卻是汗流夾背的,只是手不知道罷了。兒時,家裡生活條件不好,買不起電風扇,母親給我們取涼便是靠著那把小蒲扇了,也不知道多少的日夜,母親就是這樣為我們扇著的。

母親休息的很晚,記得有一次,半夜兩**的時候,我醒來了,在淡黃的燈光下,隔著蚊帳看到的是母親衣衫濕漉的還在幹活的身影,我那時不懂得母親的辛苦,自個不一會兒便又獨自睡去了,而母親依然還在…………

清晨,束斜斜的陽光射下來,微微的挪動著向窗子靠來,揉揉熟睡的雙眼,睜開眼睛,入目的依然是母親在一旁編織鞭炮,這也就是母親要乾的活兒。那時,編織一串鞭炮也就一來塊錢,母親日夜的忙活,一天也就只能賺個十來塊錢。但是沒有辦法,因為我太小,母親放不下心到外地打工賺錢,為了我,母親寧願待在家裡沒日沒夜的幹這種“小活”。

看到我醒來,母親急忙的洗了滿帶火藥兒的手,然後擦乾淨,才帶著我,幫我洗刷一翻之後,盛上一碗熱粥,添加一些豆制之類的就讓我自己吃,母親則回去繼續乾她的活。現在長大了,每當和母親吃飯時,我總問母親為何自己吃飯用的是左手,母親不答,但細想一翻,大概也就是那個時候形成的習慣吧!

吃過飯之後,母親依然在忙碌的編織著,而我則在屋外的地上玩沙子。母親倒也放心,我不吵不鬧,只要能看著我,便任我隨意的玩。有時候,玩膩了,我便跑到母親身邊,學著母親的樣子,說是幫母親的忙,結果往往是事得其反的份。然母親呢?總是急切的說:“孩子,這個火藥味重,乖乖的,自己在外面玩,讓媽看著你,不要跑遠就行了。”確實,聞著那火藥味兒,我已經打了幾個噴嚏了,結果還是獨自玩去了。現在提起來,母親倒說我乖,只是我不明其意而已。

家裡燒水做飯都是用枯柴枝取火的,所以母親也常常去山裡砍柴。平常,母親去都是把我放家裡,托鄰居阿姨幫著照看一下。那時是正值七月多,是“檸子”成熟的時節,所以母親每次砍柴回來都會摘一些回來給我吃,但也不允許我多吃,因為不易消化。

記得那一次,母親拗不過我,在我眼淚的征服下,母親同意砍柴時帶上我。上山時母親小心的牽著我,不讓我被坑窪陡然的山路伴倒,就這樣慢慢的走上山。由於我的緣故,到達目地時,母親已汗流夾背了。

到了,母親讓我呆在一處輕平坦的草地上玩,並叮囑我不能亂跑,而後母親則在能看到我的地方砍柴。或許是我不聽話,或許也是好奇,看到一顆滿長“檸子”的枝梢,我便沖了過去,爭搶似的想摘“檸子”,結果卻不料踩到了黃蜂窩,成群的黃蜂湧巢而出,我想跑也跑不了了,被一隻黃蜂蟄到時,我早已哇哇大哭的喚著母親向她跑去。母親見狀,便脫下外衣服,急切的跑平抱著我用外衣驅趕黃蜂,可是,這樣反而招來了更多的黃蜂,沒有辦法,母親只能把外衣扔出去,引開一部分黃蜂,然後抱著我,把我護在懷裡扒到了地上,不讓我受傷,而母親卻被未走的黃蜂給蟄了。等黃蜂走後,母親含著急切的熱淚,問我哪疼,並用“口水”抹在我指著的傷口上,幫我止疼。看著我抽泣的樣子,母親說我堅強,沒有哭,我被蟄疼了,母親也被蟄疼了,只是母親忘記了她的疼,只想到我而已。

那次,是我第一次看到母親流淚,現在,我知道那是愛子心切的淚水,這件事一直深深的印在我心裡,每次想起來,我總覺得甜甜的,暖暖的。

夏夜,或是淡雅靜平,或是驟雨暴風,電閃雷嗚的,不過大多是悶熱的天氣,沒有風氣雨夾,我想夏日時節的標誌便是如此罷了吧!我本來不喜歡回想這樣的夏夜,但在這樣的夜晚裡曾經發生的“小事兒”卻勾人思緒。小事兒?對於平常人家來說或許是小事兒,然而在母親的眼裡卻是要命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