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裡,我計算了一下,光我自己花在交通費和巡邏隊員的用餐上就有7、8萬餘元。幾年裡妻子的生意是越做越大,越做越火,可那畢竟是妻子的心血,我也曾和妻子一起打理,可是不行,無論如何也是穩不下心來。車上抓小偷、集市上擒扒手、智斗制假販假的不法分子,這些事情我覺得有用武之地。我這么不停地折騰,終於激怒了妻子,她放下生意,離我而去,妻子說的也不無道理:“家裡什麼也不缺你的,供個孩子上大學,也不至於供不起,和有錢人比不了,但老百姓的普通生活我們也算可以了,你這么折騰我可和你操不起這份心”。由於妻子對我的不理解,終於離開了我。在妻子離開我半年多的時間裡,發生在妻子身邊的一件事使妻子對我有了新的看法和認識。岳父得了腦血栓在醫院住院,岳母在護理時兜里的3000元錢被竊賊偷走,為此,老太太難過了好幾天,後來通過哥們說和,妻子總算回來了,可我仍然無法停下來。
每個人的成就感都不一樣,我的行動也許已經成了我的生存方式之一。我的文化水平只有高中,沒有別的一技之長,但我們同樣需要在社會上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我想見義勇為也許就是這種證明的突破口!也曾經有人說過,你李勇起早貪黑的抓壞人是不是也有“無利不起早”的因素?人往往無論是做好事還是做壞事多了,都會招來各種各樣的質疑。如果壞事做多了會給社會帶來危害,給人們帶來痛苦。好事做多了,有人質疑你是為了獎勵為了錢。而我從98年第一次勇斗歹徒到XX年的9年間共抓獲犯罪嫌疑人三十多人沒有得到一分錢的獎勵,完全是義務的。XX年1月1日黑龍江省出台了《黑龍江省見義勇為人員獎勵和保護規定》,有了法律的保障。人們的誤解讓我不能理解,這種刀刃上的行走與生存確實是又危險又艱難。警察抓壞人那是職責所在,即或警察有什麼閃失,後面有一系列的保障,我們這些義務巡邏隊員就是普通的老百姓,所乾的這些名不正、言不順,雖然很多時候被稱為“見義勇為的英雄”“都市俠客”“民間007”“義務打假第一人”等美譽,只是在這些稱謂背後所蘊含的酸楚和悲情連我自己也完全說不清楚。多年的磨礪,我和我的夥伴已經非常懂得首先保護好自己,但誰也保證不了突如其來的意外。XX年春節的前夕,我和兩名巡邏隊員在東湖的集市上跟蹤抓一個慣偷。在抓捕的過程中,我的一個夥伴的右手食指被這個嫌疑人咬成了骨折,醫療費花了3000多元。我曾經接到過多個威脅電話說:“哥們,差不多就收手吧,你不放我們一條生路,總得放自己一條生路吧!”還有一次我接到一個電話:“你再瞎整我就拿槍蹦了你!”我對這樣的威脅已經很坦然了,這些見不得陽光的人總還是心虛,既然能“頂天立地”就站出來面對面較量,終究還是邪不壓正!
我的時間非常緊張,我的電話也非常忙碌,就像110報警電話一樣,每當菜市場、集市上有小偷出現,我的電話就會響起,我的電話就成了反扒熱線。去年的夏天,有一次,我們在東風新村的廣源市場抓獲了兩名綏化籍扒竊犯罪嫌疑人,被我們扭送到了公安機關,在民警對兩名犯罪嫌疑人進行搜身檢查時,竟在其中的一名犯罪嫌疑人的衣兜里發現從報紙上剪下的我的照片。5年前的一天,我在綠色家園附近的集市上看到一名中年男子正把手伸向一名年輕女子的衣兜,我當即把該男子按住並扭送到公交分局,這名男子是名慣偷,出獄後,每當他在集市上準備行竊時,發現我在場都躲得遠遠的,一旦我們兩人碰上,他就上前給我點菸,噓寒問暖,還稱呼我為大哥。在大慶,很多竊賊都聽說過我的名字,在作案時都儘量避免和我碰面。經過我們幾年來對扒竊分子的打擊,我們周邊各區域的商場、菜市場、集市上的扒竊分子幾乎消失了,這些扒竊分子都轉向了外圍和周邊地區,這足以顯示了我們團隊所作出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