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暑假敬老院社會實踐報告範文

(一)實習情況綜述

20xx年3月xx日至xx月xx 日,在武漢市社會福利院康復區開展了為期十周的社會實踐活動。

我們選擇武漢市社會福利院,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以前作義工時,我與這群因為上天自己的失誤而先天殘疾的孩子聯繫在一起建立了友好的關係。20xx年xx月我隨“社會工作者協會”到武漢市社會福利院,第一次見到他們。他們或為跛腳、或為侏儒、或為智障,有的臉上有大面積覆蓋性紅斑、有的有嚴重的皮膚病,和我們一樣高貴的靈魂就這樣被包裹在扭曲殘疾的軀殼裡,浸泡在渾濁的神經里。生命以這種形式出現,督促我們去珍惜自己的健全。至少,我們該把在空虛和抱怨中虛擲的時間,分給他們一些。

另外,我們了解到他們的實際困難:即其中十位年齡在13——18歲不等,文化水平在國小三五年級之間的殘障少年(智力正常),無人授課、無處求學;同時,他們在自我認知、文化知識、社會生活技能等方面存在欠缺。 針對這一情況,我們制定了總體實習計畫:先聯繫我校附小彭英校長,動員國小生捐課 本、習題集、工具書、課外讀物等一百餘本。

然後,以作義務老師的方式,,與他們順利地建立專業關係。工作方法上,我們一行九人平均分成三個小組,分別於周五、六、日前去實習;以小組活動與個案工作結合、輔導與管理相配合的方式。我們的目的是:運用社會工作的價值方法和技巧,使青少年偏差行為得以糾正,在協助他們形成正確自我認知的基礎上學會學習、學會交往;最終學會自我管理,即他們自覺、自動和自主改變自己的行為。

(二) 交流中的感觸

第一:滿足的心

剛去的時候,康復區宛若一張被定格的照片:房屋、假山、路邊的行道木,溶為一體似地一動不動。乾淨的庭院內無人走動,走道兩邊的長椅上零零散散地坐著一些人——他們都保持著固定的姿勢:翹腿的、低頭的、打瞌睡等等,相互之間沒有任何交流

我們剛一進門,他們立即都站起來,同時幾乎把眼睛和嘴張到最大,表現出喜出望外的神態。然後紛紛跑開了——不是跑向我們,而是邊跑邊向屋裡沒有出來的人大喊,然後一起站在屋檐下看著我們。

我們主動走上前和他們聊天、發書、作遊戲,氣氛很快活躍起來了。他們送了我們一串串漂亮的紙鶴和紙心。走的時候,我把東西放在所長的辦公室里,忘記拿出來了。我很為難地對小魚(一個1xx歲的女孩,坐在人群中她可以瞬間抓住人們的視線。沉默淤積的憂鬱氣質,絲毫掩蓋不了骨子裡的寧靜與自信;清秀的臉始終舒展著淺笑,真誠而不招搖.;只是,走動的時候原本平整的路變地不平了)說:“這樣好吧,一會你幫我把東西拿出來,下次來我再帶回去好嗎?”

同伴也應和著說:“算了,算了,下次再說吧,我們還要趕時間。” 小魚說:“不能算的,不能算的,話時會笑的眼睛在聲音沉寂的一剎那歸於憂鬱,深邃的眸子在我和同伴之間游移。她舒展的眉頭始終漾著的笑意,也被緊張俘虜了。

似乎如果我們不回去拿的話,她就會哭。一直不喜歡說話的女孩櫻,一直搖著我的手,並且目光掃向一個工作人員(辦公室鑰匙在她那),然後再定定地盯著我。後來她陪我要來鑰匙的時候,圍著我們的幾個少年,臉上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輕鬆笑容。 回來的時候,心情很沉重。害怕他們靠著我們,我們轉身離開他們跌倒在地的傷痛,害怕我們沒有能力教會他們如何自立。

二, 驛動的心

由於對“人生髮展的階段”了解欠缺,我們就下意識里把他們定位為脆弱的“兒童”。

首次去的時候,我專門買了一本《幼兒摺紙》在宿舍里學摺紙技術;同伴專門補習了童話,試圖用“賣火柴的小女孩”對之進行薰陶,企圖用“小二郎”對之進行感染,從而拉近距離。而那天,他們的摺紙技術令我乖乖地當起了國小生;我們的故事卻令他們乏味,他們甚至沒有表現出最起碼的好奇——鼓勵我們把故事講下去。

有的趴著睡覺,有的哈欠連連,問到他們是否故事,他們只是不置可否地笑。顯然,他們還不習慣撒謊。更有甚者,而後來愛說話的孩子也總是若有所思地點頭、搖頭回答我們的問話,後來他們乾脆用啞語進行交流。

直到看到看到小姑娘在高校某男生走後,冒雨跑到大門口傻傻站立的表情;看到小男孩與“外來小女孩”(福利院有老人公寓,這些小孩一般是老人們的孫輩,周末的時候來看望他們)搭訕時的調皮;聽到午飯後,小女孩在宿舍里打著、鬧著、叫喊著“xx是xx的”,當然,說的是我們都知道的名字。我們明白了自己犯了多么可笑的錯誤——他們是進入青春期的少年,而不是兒童!於是,我們開始毫不避諱地聊偶像劇,講校園裡的事。

如果下肢不殘的話,小昕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她在意識到自己漂亮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的殘疾,這令早熟的她極其敏感切且有一種破壞傾向。一次,某公司的人給他們帶了好多食物,每人還有幾枝康乃馨,幾個小孩接過之後就把它們丟在一邊。而小昕則把花瓣一個一個撕下來,一枝接一枝。我把其餘的幾枝也拿給她,後來她笑著撕完了。當我問到她以後想乾什麼的時候,她一副無所謂的神態對我說:“嫁人唄!”

課外時間,我們讓他們帶我們逛整個福利院、陪他們打籃球、在他們宿舍瞎侃等等。我們努力以這種方式營造一種大家庭的氛圍,讓他們在相互了解與溝通中學會交往、學會生活。

第三,溫柔的心——我省下肉來餵貓

男孩小蘇——一個養貓的男孩。開始去的時候,他也把我們看成參觀的人了,非常不配合。每次都是把他硬拖到課堂上,後來他明白我們工作性質後,還經常介紹書讓我們帶回去看,比如漫畫版水滸傳、黑色幽默、科幻故事等;天熱的時候,他一邊拿著我的水杯找有水的熱水壺,一邊說“灌滿了,路上喝。”;更有甚者,他還送小貓給我們。

那是幸福的貓——一隻母貓和四隻小貓的毛永遠都是乾淨整齊。而且,小蘇還把自己一伙食里的肉挑出來餵貓;門口一直掛著小乾魚,小蘇說那是托別人買的(他們每個月可是只有xx塊錢的生活費啊,一日三餐免費)。當然我們沒有要,我們還是不自信自己可以養活一隻小貓。實習結束那天,我們看見一群人圍著一隻受傷的鳥,才發現另外一個秘密:老貓幾乎每天早上都會抓到鳥,其他人說它玩了一會就把它吃掉,s沒有否認。我想那隻被眾人圍著的鳥應該不會被吃掉吧!

第四:堅強的心

1:病痛的時候我想到了死

小羊是一個很懂事,甚至有一點早熟地孩子,她患有嚴重的皮膚病,粗短的直髮絲毫掩蓋不了頭頂的瘡疤,大片的紅點點從臉臉一直覆蓋到後背,許多紅點上隱約有白色的膿包。

她很有音樂天賦,一次某高校的學生看她們的時候,她一首歌唱過之後教室里有短暫的沉靜。那是在咀嚼傷悲、是在醞釀眼淚。後來,在一個同學在帶動下,我們歡呼雀躍地笑了,淚水才沒有流出。

但是她一直悶悶不樂,在我們再三地詢問下她流下了委屈的眼淚。原因是她怕疼,她的皮膚病要用雷射治療。她說:“每次我一進去他們就按住我,我就哭,我怕啊!” 後來她說自己曾經都想過死,因為生活沒有意思。女孩!一個外表“醜陋”而歌聲甜美的女孩,想到了死!

實習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們在閒談的時候也會去揭她的“傷疤”。

“你臉上的傷是什麼時候長的?”

“是因為小的時候,父母把我扔進一個比較髒的地方”語氣平靜地像是在講述別人的事。

“喔,”我們準備給她一個發泄怨氣的機會然後心理疏導“那你是不是很怨他們啊?”

“開始的時候是的,”說著她把頭轉向一邊,“不過現在我想他們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

從她的眼神和語氣里我知道,她的話像外交辭令而不是肺腑之言。一個14歲的女孩要合理化社會的不公平待遇,要給父母這樣的寬容?!實質上這種寬容是一種更深層的自我壓抑,那是多少次疑問、多少次期盼、多少次無奈之後而無奈地自我解脫呢?許多時候最難過的是,明明白白地掌握了一種理論,可是用在自己身上又接受不了,在她身上我看到了這種尷尬。

2,我討厭他們打亂了課堂

小魚是一個上勁的女孩,她抓緊一切時間學習。一個周六我們正上課的時候,某高校的學生前來參觀,我們就動員他們去和大學生玩,許多人都矜持地坐著不動。當我宣布下課的時候,一直溫順的小魚居然憋紅了臉重重地收拾文具,然後悻悻地走開。原因是下午兩點,她和老人公寓的老爺爺(院方幫忙聯繫的)約好了去練書法,下午不能上課了,而那些不速之客又打亂了上午的學習安排。

小魚還經常去老年大學那邊練電子琴,剛學兩個星期,書法已經相當不錯了。後來她主動申請外出上學,現在在武漢某電腦外語學校上學。走之前她給我看《聖經故事》,封面寫著“何xx送給xx釗,x年x月x日”;下面還有圖畫——一把刀、一個箭頭指向一條魚、一個新日期。她說那是別人送給小釗的,小釗去那個電腦學校上學,就轉送給她了。小釗是刀,她是魚,她還說她看完的時候也會送給其他人的。

3,拒領工資

每次開飯的時候,都會有一個一襲白衣、五官端莊、20歲左右的女孩為他們打飯。我一直以為她是工作人員,後來才知道她是從那個電腦學校學成回來的。她向我們講述了這么一件事。一次她去一家飯店應聘,因為沒有把自己的缺點暴露出來,她得到了那份工作。可第二天老闆把她辭了,說:“這樣的人,我不能要!”然後讓會計給她一天的工資。她拒絕了那一天的工資,因為老闆傷害了她的自尊。

我們一直不知道她的缺點在哪,後來她去洗手的時候我們才發現她沒有左手,但是看她為孩子們打飯時的嫻熟與麻利,我們相信她完全可以勝任那份工作,然而老闆在乎的不是這個。

註:每次有人來的時候,小魚和小蘇都是大家的重點關心對象。某部隊女兵集體認“小魚”作妹妹,即節假日接她過去;小蘇是院裡重點培養對象。因此他們就比較優秀。

(三)案主的問題

在十周的實習中,我把他們的問題主要歸納為以下三點:

1:身體的缺陷、社會知識和情感教育的先天不足,使他們產生很深的自卑感,這是他們產生性格障礙的主要原因。

院方對他們的總體評價是:懶惰、沒有上進心、自私、不會與人交往、不會關心人等等。這些為一個成人定性的詞語,卻用在孩子身上。環境在不能為他們提供應有的愛、自由和關懷的情況下,絲毫沒有降低對他們的苛刻要求。的確,他們都表現出了不同程度的自我封閉性和對外界的防備心理,這造成他們不會交往、不會關心他人。這是因為在生活中他們很少受到來自道德、寬容、勵志等方面的關懷和教育。

有一個女孩櫻:清瘦、嬌小、總是面含微笑。每次,她會指著我們身上蚊蟲叮咬處、結疤的傷口等溫柔地比劃一番;走路時,她喜歡拽著我的手貼著我走;我們坐下來時,她就站在身後給我們辮上各種可愛的髮辮,然後幸福地笑。只是,去了幾周我們從來沒有聽過她說一句話。

有一天,我們在她們宿舍玩了好久之後,我對她說:“你給我辮辮子好嗎”她重重點頭,然後要往我身後走,我拉住了她:“不要點頭,告訴姐姐,說‘好’好嗎?”

她遲疑地張了一下嘴,還是羞澀的點頭。

“不能說‘好’嗎?”我假裝生氣地嗔怪她。

“好——”那個字拉了好長的音,聲音如被卡了的磁帶一樣,時高時低地在空中打顫。她不喜歡在生人面前說話,是因為聲帶的缺陷。後來她還是怯生生到不敢開口,經過幾次強化訓練,我們可以順暢地開玩笑。

顯性的自卑,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生理缺陷;隱性的自卑,來源於沒有爸爸、媽媽、沒有正常孩子該有的一切。

2:對外界的嚮往與缺乏“自我認知”之間的矛盾

他們需要自由的空間,讓生命沿著自己的紋路延伸。因為青少年期,是自我觀形成的重要時期,這定他們以後會成為什麼樣的人。他們都希望走出福利院,然而當我們問他們今天想乾什麼時,竟然都說“沒想過”和“不知道”。他們的理由是,院裡領導不讓他們瞎想,想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