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暑假社會實踐個人總結報告

位於廣西南寧市江南區的鳳梨嶺社區是一個有著傳統可是還未跟上時代步伐的小社區,雖然在繁華的城市中存在著,但那也只是站在高樓大廈影子後的孤影。那裡便是我19年來生活的地方,居住在平房老屋裡的人已經不多了,都是些在家帶孩子的花白老人和無依無靠的空巢孤遺,總的來說,那是個條件並不怎么好的養老院而已。儘管如此,那些享受夠了寧靜與歲月變遷的他們,渴望的卻是親人的回歸與社會的關愛。

XX年暑假我搬離了那個我時常嫌棄如今卻依依不捨的家,那裡的所有人都是我童年的記憶,是時候想做點什麼了。自從中學住校後就很少接觸社區裡的老人了,他們總會在我兒時那歡樂與不歡樂的時候出現,或是牽著我去菜地里摘采喜歡吃的野菜,或是邀我去家裡往我兜里塞幾顆糖,或是讓我一根一根仔細地拔掉他們的白髮……

好想再看看他們,用一點點愛來換取他們臉上不再多見的笑容。

我在鳳梨嶺附近找了兒時的夥伴,夥伴們聯繫了附近中學裡的一些學生,組織起來成為了一支自願者的隊伍,有十幾人之多,我很感激他們的幫助,很感激那些稚嫩的面孔和那顆依然熱血沸騰的心。

從現在的家到鳳梨嶺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我在前期的準備工作中不斷的來往於這兩處。所謂的準備工作就是拉些贊助,畢竟都是學生手頭的資金不足,我們需要社會的幫助。跟居委會的負責人說明了情況得到了樂觀的答覆,並且可以頂著“希望在身邊——志願者慰問孤老活動”的名號,我們也就名正言順地出發了。

採購,分配人員,整理名單,等一切準備就緒就開始按照名單的人物一個一個去拜訪了。

剛到鳳梨嶺社區看到他們時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原來他們都已那么老了啊……李奶奶那些曾經需要我翻著頭髮找的白髮已經侵占了整個頭顱,陸伯伯的牙也沒幾顆是好的了,陳婆婆已經在輪椅待了兩年之久,他們大多數人已經不記得那個扎著沖天辮的小屁孩,那個年少時的我了。

但到黃爺爺家的時候,他那一聲“豆芽菜啊!”差點沒讓我喜極而泣,能記得我太好了。黃爺爺很健康,只是沒有記憶中的壯實了,多了那一些歲月中無意留下的滄桑。去年黃爺爺的兒子離婚了,兒媳婦把孩子抱走後一直都沒有再回來,黃爺爺很喜歡自己的孫子,別提有多捨不得了,這個地方本就是老人與孩子共存的一個地方。他兒子也去外地闖蕩了,今年過年都是鄰里那些孤寡老人和在一起吃的飯,他們要求的不多,只是想給親人動手做上一桌子菜,夾兩筷子到他們碗裡就足夠了。黃爺爺很健談,我知道他年輕時的事跡,但同行的那幾個中學生顯然是上了興致,津津樂道讓老爺子繼續說,直到午飯才消停下來。黃爺爺家裡很少有這么熱鬧的時候,臉上笑開了花,他總是那么喜歡小孩子的,儘管我已經成年了,還是會忍不住向他撒嬌,想聽他“豆芽菜豆芽菜”的叫我,逗得同行的小夥伴們笑得合不攏嘴。

午飯是在黃爺爺家吃的,附近的鄰居也都來幫忙準備一大桌子菜,很有過年過節的氣氛。我們把居委會發的物資一一送給了他們,還各自封了個小紅包表表心意,那一瞬間,他們甚至我們都像是被需要的,我們互相呵護互相攝取溫暖互相依偎在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世界裡。

那天為了方便第二天的活動我沒有回現在的家,而是到以前住的家,那裡還沒有人住,小小的平房卻承載了我19年的青春。

回老房子被隔壁的鄰居叫住,那是覃阿姨,今年50多歲了,看起來卻像是60多的花甲老人,她前些年才搬過來住的,那時候我正在上高中一個星期才回家一趟所以並不是太熟悉,她從家裡拉了張凳子坐在小院子裡,讓我陪她說說話,我便應承了。

夏天的夜裡很涼爽,知了聲起起伏伏很是愜意,只是對門去年起的的高樓已經把大片天給遮住了,黑漆漆的看不清眼前人的臉。原來覃阿姨已經離婚了,孩子老公都已經離開了這裡,她身體也不是很好,因為不是老住戶所以對那些大半輩子在這裡過的老人沒什麼能說的,年齡也及不上,但是心裡憋屈無人訴說,就每天夜裡對對面的高樓說對知了說對花花草草說,無依無靠,靠著養老金在這落後貧窮的地方等死,那是她的原話。我默默地聽著,沒有怎么發表言論,我想她只是需要一個聆聽者,聽著她的悲哀而悲哀,聽著她的快樂而快樂罷了。直到說道路邊出現買醉而歸的路人,才相視一笑互道晚安而睡下。

第二天的活動內容差不多,只不過午飯是我們自己做給大家的,雖然沒有太多花樣,但那些老人卻笑著吃完了,嘴裡還不住的夸,也是一番和樂融融。

活動兩天就結束了,時間雖短卻也把鳳梨嶺的老人們看了個遍,看著他們因訴說情到深處而落淚,因無限感激而歡笑,總而言之,這時候的樣子我記住了,他們都已經不再是我兒時見到的模樣了。有些老人在我忙於學業的時候已經悄然離去,我只是很感激那些日子能有他們的陪伴,無論如何,這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