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志堅拿著一本厚厚的書從書房走出來,一邊走一邊聚精會神的朗誦著 …… !
[ 戴鴻看見志堅看書看得如此專注,大聲、好笑的對志堅說。
戴鴻:志堅!志堅!我說,你真是個書呆子。這些書就這么有意思嗎?你看你,好象有了書別的什麼都不存在了!難怪你會是我們班上的題霸!
[ 志堅回過神來,笑了笑。
志堅: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你這兒的書太多了,太好了,簡直是個小圖書館,以後借幾本給我看,行不?
戴鴻:沒問題,借多少都行。想吃飯了吧?我也是,家裡的保姆她做事也太慢了。
志堅:我不餓,我再看一會書。哎,你看這一段,有意思吧?
戴鴻:(接過書,看了看 …… )沒意思。我還是玩我的遊戲吧。(邊打邊念叨著)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遊戲故,二者皆可拋!
[ 志堅看著他,笑了笑,自己又在一旁專注的看書了。
[ 少傾,繫著圍裙的蘭姨從廚房裡出來,拿著兩付碗筷擺在桌子上,返身下。
戴鴻:開飯了咯,題霸,書呆子,出來吃飯了咯!
[ 戴鴻說完,走進書房把志堅拉出來,坐在餐桌邊。戴鴻拿起筷子敲打著等菜飯上來。志堅看著,起身準備去廚房幫忙,戴鴻拉著他。
戴鴻:坐著,別去!這些保姆全都會幹好的,不然花錢請她來乾什麼?
[ 蘭姨端著兩盤菜上來,邊走邊說。
蘭姨:戴鴻,我給你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苦瓜炒蛋和生爆鹽煎肉,餓壞了吧。快吃。
[ 蘭姨說話的時候,志堅神情大變,如五雷轟頂,一下震住了!
[ 蘭姨一看到志堅的一剎那,愣住了!正準備喊出來,好象想到了什麼,縮回端菜的手捂住嘴巴,轉身快步離開餐桌,下意識地拿著拖把艱難拖地。
[ 戴鴻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神情,端起飯碗。
戴鴻:志堅,還愣著乾什麼!吃飯啊,別客氣呀,快吃,我是餓得不行了。
[ 志堅神色緊張,但馬上扭轉過來,強作笑臉的應付著同學的邀請,拿起飯碗吃飯。看著蘭姨忙碌的樣子,志堅神色悽惶。
志堅:戴鴻,蘭 …… 她不和我們一起吃嗎?
戴鴻:她從來不和我們家的人一起吃,我們吃完飯後她再吃。
[ 志堅緊皺著眉頭,難於下著。
[ 戴鴻剛吃了一口菜,又看了一下另一盤菜,抬頭又看見志堅,目呆神情,皺了皺眉頭,大聲說;
戴鴻:蘭姨,你這是鹽煎肉呀,這么肥,這苦瓜又這么鹹,你叫人怎么吃呀!
[ 蘭姨放下拖把走過來,端起菜
蘭姨:是嗎?是蘭姨看你們餓了,做得太急了,對不起,我馬上重新去做。
戴鴻:重新去做?我在半小時前就開始餓肚子了,還要讓我再等幾十分鐘呀!
[ 蘭姨很為難,端著盤子,放也不是,走也不是。
戴鴻:蘭姨,你這個保姆是怎么當的,這點飯菜都做不好,今天還有我同學呢!你,蘭 …… 蘭 …… 咳!
志堅:不要再說了,戴鴻。
[ 志堅突然站起來,打斷了戴鴻的話,又轉過頭來,對蘭姨。
志堅:媽媽,你怎么到這兒當保姆了呢?
[ 戴鴻指著兩個人恍然大悟的樣子,蘭姨神智恍惚的坐到沙發上,志堅臉上充滿了憂傷。一時氣氛尷尬,大家沉默了好一會兒。志堅哽咽著開口了。
志堅:媽媽,你辛苦了,你受累了!您有風濕病,你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這幾天連連下雨,平時在家裡不幹活都要整天整天的疼,媽媽,你怎么不多休息幾天呢!?
蘭姨:沒什麼,兒子,老毛病了。如果因為風濕病,幾天不來幹活,他們家可能就要另外請保姆了,到時我又要到哪裡去找活乾呢?媽媽找到了一個在你學校旁邊的事兒乾,在城裡找了好幾天,才找到這戶不錯的保姆工作,你讀書要錢,你爸爸治病也要錢,媽媽沒有文化,沒有知識,實在是沒辦法的呀。堅子,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在同學面前丟臉了。你不要怪媽媽。媽媽 …… !
[ 蘭姨泣不成聲 …… 志堅忍不住流下淚來,神情十分激動。
志堅:不,媽媽,不要再說了,你沒有讓我丟臉,你是我心中最偉大的媽媽!爸爸癱瘓了那么多年了,雖然有媽媽照顧著,可家裡的農活全是你一個人幹的;還要想方設法為了給爸爸買藥和供我讀書賺錢。可是你自己的身體也不好啊!我記得,去年春天播種的一個晚上,天突然下著大雨,為了防稻種被雨沖走,你一個人跑到秧田裡蓋農膜,淋了幾個小時的冷雨,一回家就生病了。你為了給爸爸和我省錢,硬是不吃藥,在床上燒了幾天挺過來了。我當時好害怕呀!媽媽,這世界上我還到哪裡去找你這樣偉大的媽媽!媽媽,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為你自豪。況且,當保姆並不是一件難為情的事。請不要自責,如果你要再自責的話,你不知道兒子會有多么難過。媽媽,現在是我們家最艱苦的時候,我們全家一起努力,我們一定會度過難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