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書坑儒的歷史真相:為始皇帝“焚書坑儒”的辯白書

編者按:“焚書坑儒”讓秦始皇成了多少人心中惡而遠之的暴君,事實真是如此么?

自古以來,秦始皇就是一個暴君的形象,“焚書坑儒”作為他是暴君的最好佐證之一,也一直在我們的口中代代相傳。然而,這口口相傳的“焚書坑儒”又有幾分是假幾分是真呢?一個在真正意義上一統天下,奠定了我華夏版圖的“千古一帝”,因為這虛虛實實的“焚書坑儒”成了多少人心中惡而遠之的暴君。

但,事實真是如此么?

關於“焚書”太史公在《秦始皇本紀》中是這樣記載的:

始皇置酒鹹陽宮,博士七十人前為壽。……博士齊人淳于越進曰:“臣聞殷周之王千餘歲,封子弟功臣,自為枝輔。今陛下有海內,而子弟為匹夫,卒有田常、六卿之臣,無輔拂,何以相救哉?事不師古而能長久者,非所聞也。今青臣又面諛以重陛下之過,非忠臣。”始皇下其議。丞相李斯曰:“……丞相臣斯昧死言:古者天下散亂,莫之能一,是以諸侯並作,語皆道古以害今,飾虛言以亂實,人善其所私學,以非上之所建立。今皇帝並有天下,別黑白而定一尊。私學而相與非法教,人聞令下,則各以其學議之,入則心非,出則巷議,夸主以為名,異取以為高,率群下以造謗。如此弗禁,則主勢降乎上,黨與成乎下。禁之便。臣請史官非秦記皆燒之。非博士官所職,天下敢有藏詩、書、百家語者,悉詣守、尉雜燒之。有敢偶語詩書者棄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見知不舉者與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燒,黥為城旦。所不去者,醫藥卜筮種樹之書。若欲有學法令,以吏為師。”制曰:“可。”

這段話的大概意思是這樣的:

有一天始皇大壽,請朝里的諸位臣子兄弟們喝酒。一個擔任博士的齊地儒生說:周王朝之所以能存活千年是因為分封功臣兄弟子孫作為輔佐。現在陛下富有海內,但你的子弟都是平民,一旦出現弒君之臣,誰來相救呢?始皇讓群臣議論。

李斯就說:以前天下大亂是因為諸侯並起,沒有統一。現在您統一天下,整個天下都是您說了算,但那些儒生卻依照自己以前所學的非議法令,以古否今,藉此來抬高自己。那么您的權威就受到了削減,舉國便會結成朋黨。所以要我說您讓使館就把不是秦國的律條記述全燒了,只有朝廷的博士才允許收藏《詩書》諸子百家……其餘農桑醫療這些技術用書要保留,想學習秦國律法的去向官吏請教。

然後,始皇帝就同意了。太史公寫得很明白,秦始皇為了不讓儒生議論秦國的法制思念故國,才命史官燒毀了六國的記述。既然讓史官燒,那燒的必定是各國的歷史記載,畢竟龔自珍都說過“欲亡其國,必先滅其史”。而後讓天下人不得私自收藏詩、書、諸子百家,除非你在朝廷任博士官,否則一旦發現私藏也要焚燒掉。

這是從最初的天下分崩到華夏一統必經的陣痛,若一國之內法無其尊嚴何以立國法?字、度量、貨幣這些日常所需若無統一又何以結民心?由此也可見秦始皇在“焚書”上是有保留的,天下人不可私有,但唐唐始皇帝豈是天下人?故詩書百家,天下不能有,唯在秦宮。但讓人想不到的是,數年後,“項羽引兵西屠鹹陽,殺秦降王子嬰,燒秦宮室,火三月不滅”。

因此,我斗膽一言,秦漢之間典籍斷層,罪不在始皇而在項王!

再說“坑儒”,關於“坑儒”一事太史公也詳細地記錄了前因後果:

始皇聞(盧生、侯生)亡,乃大怒曰:“吾前收天下書不中用者盡去之。悉召文學方術士甚眾,欲以興太平,方士欲練以求奇藥。今聞韓眾去不報,徐市等費以巨萬計,終不得藥,徒奸利相告日聞。盧生等吾尊賜之甚厚,今乃誹謗我,以重吾不德也。諸生在鹹陽者,吾使人廉問,或為訞言以亂黔首。”於是使御史悉案問諸生,諸生傳相告引,乃自除犯禁者四百六十餘人,皆阬之鹹陽,使天下知之,以懲後。益發謫徙邊。始皇長子扶蘇諫曰:“天下初定,遠方黔首未集,諸生皆誦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繩之,臣恐天下不安。唯上察之。”始皇怒,使扶蘇北監蒙恬於上郡。

侯生和盧生是什麼人呢?他們倆自告奮勇地要為始皇煉長生藥,煉長生藥的能是儒生么?子可是不語怪力亂神的!另外秦始皇說的這段話很有意思,他說:“我前段時間吧天下書籍里不中用的都燒了,現在著急了一堆學者方士,想要讓他們做點事以興旺太平……徐福費百萬錢財尋仙藥不得,他們非法牟利的事如今我聽說了。盧生這些人我很厚待他們,現在卻誹謗我,想加重我的無德。在鹹陽的諸生,我派人查問,竟有人妖言惑眾擾亂百姓。”於是讓御吏審查,諸生互相揭發,竟查出四百六十多人,坑殺於鹹陽告知天下以警世人。

《史記》中也從未出現“坑儒”二字,唯有公子扶蘇的一句“遠方黔首未集,諸生皆誦法孔子”能跟儒生沾點邊,但這句話意思只是說天下民心未穩,用法過度會引起天下不安。如今看來,“坑儒”對始皇來說實在是大大的冤屈,他不過是在一個案子上用法過重殺戮過度怎么就成了“坑儒”了呢?

但為什麼“焚書坑儒”這個幾近杜撰的故事能流傳千年,甚至讓天下讀書人恨不能掘其墓、鞭其屍。最主要的原因是,始皇帝得罪了讀書人,他只讓擔任博士的儒生能夠收藏傳讀詩書典籍,那些當不成官的自然對他恨之入骨。始皇帝不會知道,其實這世上大部分讀書人都是極小心眼且最記仇的。

連太史公在《儒林列傳》中都這樣寫道:“及至秦之季世,焚詩書,阬術士,六藝從此缺焉。陳涉之王也,而魯諸儒持孔氏之禮器往歸陳王。於是孔甲為陳涉博士,卒與涉俱死。陳涉起匹夫,驅瓦合適戍,旬月以王楚,不滿半歲竟滅亡,其事至微淺,然而縉紳先生之徒負孔子禮器往委質為臣者,何也?以秦焚其業,積怨而發憤於陳王也。”

古代的讀書人都是講究“良禽擇木而棲”的,而太史公記錄的這群人似乎並不是這樣,即使“天下苦秦久矣”,也不該毫無眼光地去輔佐陳勝這樣的人啊?究其原因何等簡單,只是恨秦王朝焚了他的家業、事業、心業,不讓他讀書而已。

讀書人記仇竟能記到這種份上,誰讓自己當不上朝廷博士官呢?

可見,很多讀書人不過如此,可笑至極……

作者: 趙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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