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列國志》第五回 寵虢公周鄭交質 助衛逆魯宋興兵


者齊也,故曰配偶。今鄭小齊大,大小不倫,孩兒不敢仰攀。”
莊公曰:“請婚出於彼意,若與齊為甥舅,每事可以仰仗,吾
兒何以辭之?”忽又對曰:“丈夫志在自立,豈可仰仗於婚姻
耶?”莊主喜其有志,遂不強之。後來齊使至鄭,聞鄭世子不
願就婚,歸國奏知僖公。僖公嘆曰:“鄭世子可謂謙讓之至矣!
吾女年幼,且俟異日再議可也。”後人有詩嘲富室攀高,不如
鄭忽辭婚之善。詩曰:
婚姻門戶要相當,大小須當自酌量。
卻笑攀高庸俗子,拚財但買一巾方。
忽一日,鄭莊公正與群臣商議朝周之事,適有衛桓公訃
音到來,莊公詰問來使,備知公子州吁弒君之事。莊公頓足
嘆曰:“吾國行且被兵矣!”群臣問曰:“主公何以料之?”莊
公曰:“州吁素好弄兵,今既行篡逆,必以兵威逞志。鄭、衛
素有嫌隙,其試兵必先及鄭,宜預備之。”
且說衛州吁如何弒

君?原來衛莊公之夫人,乃齊東宮
得臣之妹,名曰莊姜,貌美而無子。次妃乃陳國之女,名曰
厲媯,亦不生育。厲媯之妹,名曰戴媯,隨姊嫁衛,生子曰
完,曰晉。莊姜性不嫉妒,育完為己子,又進宮女於莊公,莊
公嬖倖之,生子州吁。州吁性暴戾好武,喜於談兵。莊公溺
愛州吁,任其所為。大夫石琽e嘗諫莊公曰:“臣聞愛子者,教
以義方,弗納於邪。夫寵過必驕,驕必生亂。主公若欲傳位
於吁,便當立為世子。如其不然,當稍裁抑之,庶無驕奢淫
佚之禍。”莊公不聽。石琽e之子石厚,與州吁交好,時嘗並車
出獵,騷擾民居。石琽e將厚鞭責五十,鎖禁空房,不許出入。
厚逾牆而出,遂住州吁府中,一飯必同,竟不回家。石琽e無
可奈何。後主公薨,公子完嗣位,是為桓公。桓公生性懦弱。
石琽e知其不能有為,告老在家,不與朝政。州吁益無忌憚,日
夜與石厚商量篡奪之計。其時平王崩訃適至,桓王林新立,衛
桓公欲如周吊賀。石厚謂州吁曰:“大事可成矣!明日主公往
周,公子可設餞於西門,預伏甲士五百於門外,酒至數巡,袖
出短劍而刺之。手下有不從者,即時斬首。諸侯之位,唾手
可得。”州吁大悅。預命石厚領壯士五百,埋伏西門之外。州
吁自駕車,迎桓公至於行館,早已排下筵席。州吁躬身進酒
曰:“兄侯遠行,薄酒奉餞。”桓公曰:“又教賢弟費心。我此
行不過月余便回,煩賢弟暫攝朝政,小心在意。”州吁曰:
“兄侯放心。”
酒至半巡,州吁起身滿斟金盞,進於桓公。桓公一飲而
盡,亦斟滿杯回敬州吁。州吁雙手去接,詐為失手,墜盞於
地,慌忙拾取,親自洗滌。桓公不知其詐,命取盞更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