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書》卷二十七中之下五行志第七中之下



昭公三年,“大雨雹”。是時季氏專權,脅君之象見。昭公不寤,後季氏卒逐昭公。

元封三年十二月,雷雨雹,大如馬頭。宣帝地節四年五月,山陽濟陰雨雹如雞子,深二尺五寸,殺二十人,蜚鳥皆死。其十月,大司馬霍禹宗族謀反,誅,霍皇后廢。

成帝河平二年四月,楚國雨雹,大如斧,蜚鳥死。

《左傳》曰釐公三十二年十二月己卯,“晉文公卒,庚辰,將殯於曲沃,出絳,柩有聲如牛”。劉向以為近鼓妖也。喪,凶事;聲如牛,怒象也。將有急怒之謀,以生兵革之禍。是時,秦穆公遣兵襲鄭而不假道,還,晉大夫先軫謂襄公曰,秦師過不假塗,請擊之。遂要崤厄,以敗秦師,匹馬觭輪無反者,操之急矣。晉不惟舊,而聽虐謀,結怨強國,四被秦寇,禍流數世,兇惡之效也。

哀帝建平二年四月乙亥朔,御史大夫朱博為丞相,少府趙玄為御史大夫,臨延登受策,有大聲如鐘鳴,殿中郎吏陛者皆聞焉。上以問黃門侍郎楊雄、李靈,尋對曰:“《洪範》所謂鼓妖者也。師法以為人君不聰,為眾所惑,空名得進,則有聲無形,不知所從生。其傳曰歲月日之中,則正卿受之。今以四月日加辰巳有異,是為中焉。正卿謂執政大臣也。宜退丞相、御史,以應天變。然雖不退,不出期年,其人自蒙其咎。”楊雄亦以為鼓妖,聽失之象也。失博為人強毅多權謀,宜將不宜相,恐有兇惡亟疾之怒。八月,博、玄坐為奸謀,博自殺,玄減死論。京房《易傳》曰:“今不修本,下不安,金毋故自動,若有音。”

史記秦二世元年,天無雲而雷。劉向以為,雷當托於雲,猶君托於臣,陰陽之合也。二世不恤天下,萬民有怨畔之心。是歲,陳勝起,天下畔,趙高作亂,秦遂以亡。一曰,《易》,“震”為雷,為貌不恭也。

史記秦始皇八年,河魚大上。劉向以為近魚孽也。是歲,始皇弟長安君將兵擊趙,反、死屯留,軍吏皆斬,遷其民於臨洮。明年,有嫪毒之誅。魚陰類,民之象,逆流而上者,民將不從君令為逆行也。其在天文,魚星中河而處,車騎滿野。至於二世,暴虐愈甚,終用急亡。京房《易傳》曰:“眾逆同志,厥妖河魚逆流上。”

武帝元鼎五年秋,蛙與蝦蟆群斗。是歲,四將軍眾十萬征南越,開九郡。

成帝鴻嘉四年秋,雨魚於信都,長五寸以下。成帝永始元年春,北海出大魚,長六丈,高一丈,四枚。哀帝建平三年,東萊平度出大魚,長八丈,高丈一尺,七枚,皆死。京房《易傳》曰:“海數見巨魚,邪人進,賢人疏。”

桓公五年“秋,螽”。劉歆以為貪虐取民則螽,介蟲之孽也,與魚同占。劉向以為介蟲之孽屬言不從。是歲,公獲二國之聘,取鼎易邑,興役起城。諸螽略皆從董仲舒說雲。

嚴公二十九年“有蜚”。劉歆以為負蠜也,性不食谷,食谷為災,介蟲之孽。劉向以為蜚色青,近青眚也,非中國所有。南越盛暑,男女同川澤,淫風所生,為蟲臭惡。是時,嚴公取齊淫女為夫人,既入,淫於兩叔,故蜚至。天戒若曰,今誅絕之尚及,不將生臭惡,聞於四方。嚴不寤,其後夫人與兩叔作亂,一嗣以殺,卒皆被辜。董仲舒指略同。

釐公十五年“八月,螽”。劉向以為,先是釐有鹹之會,後城緣陵,是歲,復以兵車為牡丘會,使公孫敖帥師,及諸侯大夫救徐,丘比三年在外。

文公三年“秋,雨螽於宋”。劉向以為,先是宋殺大夫而無罪。有暴虐賦斂之應。《穀梁傳》曰上下皆合,言甚。董仲舒以為宋三世內取,大夫專恣,殺生不中,故螽先死而至。劉歆以為,螽為谷災,卒遇賊陰,墜而死也。

八年“十月,螽”。時公伐邾取須朐,城郚。

宣公六年“八月,螽”。劉向以為,先是時宣伐莒向,後比再如齊,謀伐萊。

十三年“秋,螽”。公孫歸父會齊伐莒。

十五年“秋,螽”。宣亡熟歲,數有軍旅。

襄公七年“八月,螽”。劉向以為,先是襄興師救陳,滕子、郯子、小邾子皆來朝。夏,城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