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演義》第三十四回 黜外戚群奸伏法 殲首虜定遠封侯


往者匈奴獨擅西域,寇盜河西,永平之末,城門晝閉。
先帝深愍邊氓,嬰罹寇害,乃命將帥擊右地,破白山,臨蒲類海,取車師城。諸國震懾,相率回響,遂開西域,置都護。而焉耆王舜,舜子忠,獨謀悖逆,恃其險隘,復沒都護,並及吏士。先帝重元元之命,憚兵役之興,故使軍司馬班超,安集於置以西。超遂逾蔥嶺,迄縣度,出入二十二年,莫不賓從,改立其王,而綏其人,不動中國,不煩戎士,得遠夷之和,同異俗之心,而致天誅,蠲宿恥,以報將士之仇。司馬法曰:“賞不逾月。”欲人速睹為善之利也。其封超為定遠侯,邑千戶,以示國家報功之至意。
超受封拜爵,宿願終償,萬里侯相的預言,至是果驗。小子有詩讚道:
投筆從戎膽略豪,積功才得換征袍;
漫言生相原應貴,要仗胸中貫六韜。
西域已為超所平,北虜西羌,尚是叛服無常,屢勞征討。
欲知詳情,試看下回續表。
先王立法,凡僕從侍御諸臣,悉選正士為之,所以弼主德,杜禍萌也。後世不察,乃以閹人充選,名為禁掖設防,實為宮廷養患。如和帝之欲除竇氏,不能直接外臣,但與鄭眾設策,計雖得行,而宦官竊權之禍,自此始矣,竇憲等俯首服罪,實屬無能,孤雛腐鼠之言,不為不驗;設非竇太后之縱容姑息,憲等皆不過碌碌庸材,何至驕橫不法,自取覆亡乎?班固文人,黨附竇氏,始至殺身;獨班超能立功異域,終得封侯。大丈夫原應自奮,安能久事筆硯間?觀於超之有志竟成,而固之無志可知,一榮一辱,優劣判焉乃知人生處世,立志為先,慎毋媚世諧俗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