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演義》第八十七回 失冀城馬超奔難 逼許宮伏後罹殃


皇后伏後名壽。得由卑賤,登顯尊極,自處椒房,二紀於茲,既無任姒徽音之美,文王母太任,武王母太姒。又乏謹身養己之福,而陰懷妒害,包藏禍心,弗可以承天命,奉祖宗;今使御史大夫郗慮,持節策詔,其上皇后璽綬,退避中宮,遷於他館。嗚呼傷哉!壽自取之,未致於理,為幸多焉!
詔至中宮,伏皇后驚出意外,不敢不將後璽繳出,正想出徙別館,忽聞外面人聲嘈雜,好似來捕大盜一般,嚇得伏後三腳兩步,急至複壁間躲避。誰知助操為虐的華歆,引兵入宮,四覓不見,竟由歆破壁得後,麾兵動手,兵士尚有難色,歆竟親揪後發,拖至外殿。適值獻帝與郗慮坐談,見後披髮跣足,狀甚悽慘,不禁淚下。伏後泣語道:“竟不能復相活么?”獻帝嗚咽道:“我亦不知命在何時!”又顧語郗慮道:“郗公!天下果有是事么?”那華歆不由分說,竟牽伏後入暴室中,與後所生二皇子,一體鴆死。小子敘至此處,隨書一絕句道:
誅奸無力反招災,巾幗拚生劇可哀;
前有董妃後伏後,魂兮可向許宮來!
伏後已死,伏氏家族,駢戮至百餘人,華歆方向操復命。
欲知歆為何等人物,待至下回表明。
馬超多勇無謀,卒致上害父母,下及妻孥;設非投入劉備,則其身尚不能保,遑問與曹操為敵乎?姜敘母及趙昂妻,名為勸忠,實則知其一不知其二,仍不過為婦人女子之見,無足取焉。劉備之取成都,勢固難已,而情究未安;至納劉瑁妻為繼室,尤足貽譏後世,“操以暴我以仁”之說,殆亦未免欺人歟?若操之所為,黯無天日,貴妃可殺,皇后可弒,其與篡逆相去,能有幾何?假令老而不死,否知其繁陽受禪,固不待曹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