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書》卷七 帝紀第七



初,成帝有疾,中書令庾冰自以舅氏當朝,權侔人主,恐異世之後,戚屬將疏,乃言國有強敵,宜立長君,遂以帝為嗣。制度年號,再興中朝,因改元曰建元。或謂冰曰:"郭璞讖雲'立始之際丘山傾',立者,建也;始者,元也;丘山,諱也。"冰瞿然,既而嘆曰:"如有吉凶,豈改易所能救乎?"至是果驗雲。

史臣曰:肆虐滔天,豈伊朝夕。若乃詳刑不怨,庶情猶仰,又可以見逆順之機焉。成帝因削弱之資,守江淮之地,政出渭陽,聲乖威服。兇徒既縱,神器阽危,京華元敖之資,宮室類鹹陽之火。桀犬吠堯。封狐嗣亂,方諸后羿,曷若斯之甚也。反我皇駕,不有晉文之師,繫於苞桑,且賴陶公之力。古之侯服,不幸臣家,天子宣游,則避宮北面,聞諸遺策,用為恆范。顯宗於王導之門,斂衣前拜,豈魯公受玉之卑乎!帝亦克儉於躬,庶能激揚流弊者也。

贊曰:惟皇夙表,余舅為毗。勤於致寇,拙於行師。火及君屋,兵纏帝帷。石頭之駕,海內含悲。康後天資,居哀禮縟。墜典方興,降齡奚促。

《晉書》 唐·房玄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