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卷二十二 本紀第二十二



靖康元年正月己巳,詣亳州太清宮,行恭謝禮,遂幸鎮江府。四月己亥,還京師。明年二月丁卯,金人脅帝北行。紹興五年四月甲子,崩於五國城,年五十有四。七年九月甲子,凶問至江南,遙上尊謚曰聖文仁德顯孝皇帝,廟號徽宗。十二年八月乙酉,梓宮還臨安。十月丙寅,權欑於永祐陵。十二月丁卯,祔太廟第十一室。十三年正月己亥,加上尊謚曰體神合道駿烈遜功聖文仁德憲慈顯孝皇帝。

贊曰:宋中葉之禍,章、蔡首惡,趙良嗣厲階。然哲宗之崩,徽宗未立,惇謂其輕佻不可以君於下。遼天祚之亡,張覺舉平州來歸,良嗣以為納之失信於金,必啟外侮。使二人之計行,宋不立徽宗,不納張覺,金雖強,何釁以伐宋哉?以是知事變之來,雖小人亦能知之,而君子有所不能制也。跡徽宗失國之由,非若晉惠之愚、孫皓之暴,亦非有曹、馬之篡奪,特恃其私智小慧,用心一偏,疏斥正士,狎近奸諛。於是蔡京以獧薄巧佞之資,濟其驕奢淫佚之志。溺信虛無,崇飾游觀,困竭民力。君臣逸豫,相為誕謾,怠棄國政,日行無稽。及童貫用事,又佳兵勤遠,稔禍速亂。他日國破身辱,遂與石晉重貴同科,豈得諉諸數哉?昔西周新造之邦,召公猶告武王以不作無益害有益,不貴異物賤用物,況宣、政之為宋,承熙、豐、紹聖椓喪之餘,而徽宗又躬蹈二事之弊乎?自古人君玩物而喪志,縱慾而敗度,鮮不亡者,徽宗甚焉,故特著以為戒。

《宋史》 元·脫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