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卷一百 志第五十三



又言:"《大禮格》,皇地祇玉用黃琮,神州地祇、五嶽以兩圭有邸。今請二者並施於皇地祇,求神以黃琮,薦獻以兩圭有邸。神州惟用圭邸,余不用。玉琮之制,當用坤數,宜廣六寸,為八方而不剡;兩圭之長宜共五寸,並宿一邸,色與琮同。牲幣如之。"又言:"常祭,地祗、配位各用冰鑒一;今親祀,盛暑,請增正配及從祀位冰鑒四十一。"並從之。

四年五月夏至,親祭地於方澤,以皇弟燕王俁為亞獻,趙王偲為終獻。皇帝散齋七日於別殿,致齋七日於內殿,一日於齋宮。前一日告配太祖室,其有司陳設及皇帝行事,並如郊祀之儀。是後七年,至宣和二年、五年,親祀者凡四。

高宗紹興初,惟用酒脯鹿臡,行一獻禮。二年,太常少卿程瑀言:"皇地祇,當一依祀天儀式。"詔從之。又言:"國朝祀皇地祇,設位於壇之北方南向。政和四年,設於南方北向。今北面望祭,北向為難,且於經典無據。請仍南向。"

淳熙中,朱熹為先朝南北郊之辯曰:"《禮》'郊特牲而社稷太牢',《書》'用牲於郊,牛二'及'社於新邑',此明驗也。本朝初分南北郊,後複合而為一。《周禮》亦只說祀昊天上帝,不說祀后土,故先儒言無北郊,祭社即是祭地。古者天地未必合祭,日月、山川、百神亦無一時合祭共享之禮。古之時,禮數簡而儀從省,必是天子躬親行事,豈有祭天卻將上下百神重沓累積並作一祭耶?且郊壇陛級兩邊上下,皆是神位,中間恐不可行。或問: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以配上帝,帝即是天,天即是帝,卻分祭,何也?曰:為壇而祭,故謂之天,祭於屋下而以神祇祭之,故謂之帝。"

祈谷、雩祀。宋之祀天者凡四:孟春祈谷,孟夏大雩,皆於圜丘或別立壇。季秋大饗明堂。惟冬至之郊,則三歲一舉,合祭天地焉。開寶中,太祖幸西京,以四月有事南郊,躬行大雩之禮。淳化、至道,太宗亦以正月躬行祈谷之祀,悉如圜丘之禮。

景德三年,龍圖閣待制陳彭年言:"伏睹畫日,來年正月三日上辛祈谷,至十日始立春。按《月令》,正月元日注為祈谷,郊祀昊天上帝。《春秋傳》曰:'啟蟄而郊,郊而後耕。'蓋春氣初至,農事方興,郊祀昊天,以祈嘉穀,當在建寅之月,迎春之後。自晉泰始二年,始用上辛,不擇立春之先後。齊永明元年,立春前郊,議欲遷日,王儉曰:'宋景平元年、元嘉六年並立春前郊。'遂不遷日。吳操之云:'應在立春前。'然則左氏所記,乃三代彝章;王儉所言,乃後世變禮。來年正月十日立春,三日祈谷,斯則襲王儉之末議,違左氏之明文。望以立春後上辛行祈谷禮。"因詔有司詳定諸祠祭祀。有司言:"今年四月五日,雩祀上帝,十三日立夏祀赤帝。按《月令》:'立夏之日,天子迎夏於南郊。'《注》云:'為祀赤帝於南郊。'又云:'是月也,大雩。'《注》云:'《春秋傳》曰:龍見而雩。'龍星謂角、亢也,立夏後,昏見於東方。按《五禮精義》云:'自周以來,歲星差度,今之龍見或在五月,以祈甘雨,於時已晚,但四月上旬卜日。'今則惟用改朔,不待得節,祭於立夏之前,殊違舊禮之意。苟或龍見於仲夏,雩祀於季春,相去遼闊,於禮未周。欲請並於立夏後卜日,如立夏在三月,則待改朔。"

天禧元年十二月,禮儀院言:"準畫日,來年正月十七日祈谷,前二日奏告太祖室,緣歲以正月十五日朝拜玉清昭應宮,景德四年以前,祈谷止用上辛,其後用立春後辛日,蓋當時未有朝拜宮觀禮。王儉啟云:'近代明例,不以先郊後春為嫌。'又宋孝武朝有司奏'魏代郊天值雨,更用後辛',或正月上辛,事有相妨,並許互用,在於禮典,固亦無嫌。"

初,祈谷、大雩,皆親祀上帝。由熙寧迄靖康,惟有司攝事而已。元豐中,禮官言:"慶曆大雩宗祀之儀,皆用犢、羊、豕各一,唯祈谷均祀昊天上帝止用犢一。請依雩祀、大享明堂牲牢儀,用犢、羊、豕各一。"

四年十月,詳定郊廟奉祀禮文所言:"近詔宗祀明堂以配上帝,其餘從祀群神悉罷。今祈谷、大雩猶循舊制,皆群神從祀,恐與詔旨相戾。請孟春祈谷、孟夏大雩,惟祀上帝,以太宗皇帝配,余從祀群神悉罷。"又請改築雩壇於國南門,以嚴祀事。並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