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會要》唐會要卷五十三



長慶元年五月敕。宰相裴度。自今後。不用早入。以仗下赴中書及候對。

開成四年二月。詔曰。司徒兼中書令裴度。盛有勳業。累踐台衡。比緣疾恙。仍未謝上。須加優異。用示恩榮。其本官俸料。所司起今日支給。

其年。宰臣楊嗣復累上表請退。優詔不許。尋又遣內官弓箭庫使張克己就第宣曰。凡大臣引退。或以年以疾。未有尚勇退之名。忘君臣大義。卿心以為知止。朕卻以為近名。大臣進退。須系朕心。不可因儕列之一言。決然舍朕。於理未當。卿更思之。明日。朕開延英。即便須參假候對。卿若不至朕亦不坐。及翌日。惶遽朝謁。上又慰安勉勵曰。我未放卿。焉得舍我。其委重如此。

雜錄

貞觀二年五月二日。敕中書令侍中。於朝堂受詞訟。眾庶已上有陳事者。悉令封上朕將親覽焉。

顯慶三年七月。上謂宰臣曰。四海之廣。唯在任賢。卿等用人。多作形跡。讓避親知。不能盡意。甚為不取。昔祁奚舉子。古人為美談。即使卿等兒侄有材。必須依例進舉。

乾封二年八月。高宗引侍臣。責以不進賢良。司刑少常伯李安期進曰。臣聞聖帝明王。莫不勞於求賢。逸於任使。且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況天下至廣。非無英彥。但比來公卿。有所薦引。即遭囂謗。以為朋黨。沈屈者未申。而在位者已損。所以人思苟免。競為緘默。若陛下虛己招納。務於搜訪。不忌親讎。唯能是用。讒毀既不入。誰敢不竭忠誠。此皆事由陛下。非臣等所能致也。上深然之。

神功元年。納言師德密薦狄仁傑。除鸞台侍郎平章事。仁傑不知師德之薦也。及為同列。頗輕師德。頻擠之外使。則天覺之。嘗問仁傑曰。師德賢乎。對曰。為將謹守。賢則臣不知。又問師德知人乎。對曰。臣嘗同官。未聞其知人。則天曰。朕之知卿。師德薦也。亦可謂知人矣。仁傑既出。嘆曰。婁公盛德。我為其所容。莫窺其際也。

聖歷三年。則天曰。朕令宰相各舉尚書郎一人。狄仁傑獨薦男光嗣。由是拜地官尚書郎。蒞事有聲。則天謂仁傑曰。祁奚內舉。果得人也。

長安二年。則天令狄仁傑舉賢。仁傑舉荊州長史張柬之。其人雖老。真宰相才也。且久不遇。若用之。必盡節於國家矣。乃召為洛州司馬。他日。又求賢。仁傑曰。臣前言張柬之。猶未用也。則天曰。已遷之矣。對曰。臣薦之請為相也。今為洛州司馬。非用之也。又遷秋官侍郎。四年。夏官尚書靈武大總管姚元之將赴鎮。則天命舉外內堪為宰相者。元之對曰。秋官侍郎張柬之。沉厚有謀。能斷大事。且其人年老。惟陛下急用之。

五年。則天嘗令宰臣。各舉為員外郎者。鳳閣侍郎韋嗣立薦岑義。

垂拱元年四月。司門員外郎房先敏得罪。左授衛州司馬。詣宰相陳訴。內史騫味道謂曰。此是皇太后處分。中書侍郎劉禕之謂先敏曰。緣坐改官。例從臣下奏請。則天聞之。以味道善則歸己。過則推君。貶青州刺史。加禕之太中大夫。因謂侍臣曰。夫為人臣之體。實須揚君之德。君德發揚。豈非臣下美事。且君為元首。臣作股肱。情同休戚。義均一體。未聞手足有疾。移於腹背。而得一體安者。納言王德真奏曰。昔戴至德雖才異行殊。能為時所服。然其每有善事。必推於君。太后曰。先朝每稱至德此事。逮其終歿。有制褒崇。為臣之道。豈過斯也。傳名萬世。可不善歟。

蘇氏駁曰。謹按房先敏通天二年三月自眉州長史除司門員外郎。聖歷二年四月。改曹州長史。比垂拱元年。在位十四年矣。騫劉二相。升黜年月即同。且稱皇太后。非通天二年之事明矣。先敏又不曾任衛州司馬。恐是別人。前史誤耳。

景龍元年。中書侍郎蕭至忠上疏曰。臣伏見貞觀永徽故事。宰相子弟。多居外職。近來勢要親識。罕有才藝。遞相囑託。虛踐官階。伏望降明敕。令宰臣已下。及諸司長官。各通當家內外緦麻已上。見任京官九品已上者。精加簡擇。每家量留一兩人在京。余並改授外官。庶望分職四方。共寧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