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會要》唐會要卷五十四



七年七月。瓊林庫使奏。巧兒舊挾名敕外。別定一千三百四十六人。請宣下州府為定額。特免差役。時給事中薛存誠。以為此皆奸人竄名。以避征徭。不可以許。又鹹陽尉袁儋。與鎮軍相競。軍人無理。遂肆侵誣。儋反受罰。二敕繼至。存誠皆執之。上聞甚悅。命中使嘉勞。由是選拜御史中丞。

十四年三月。以撫州司馬令狐通為右衛將軍。給事中崔植封詔上言。通嘗刺壽州。用兵失律。前罪未塞。不宜遂加獎用。上命宰相諭植。以通父彰有功。不忍棄其子。詔遂行。

其年六月。判度支皇甫鎛重奏。諸道州府監院。每年送上兩稅榷酒鹽利米價等匹段。加估定數。又奏近年天下所納鹽酒等利抬估者。一切追征。詔既可。給事中崔植抗論。以為用兵歲久。百姓雕殘。往者雖估逾其實。今固不可復追。疏奏。命宰臣召植。宣旨嘉諭。許輟已行之詔。物議美之。

十五年閏正月。上曰。諫官給事中。若除授有司。政乖允當。各令論駁。舉其職業。時以李遜為浙東道監察使。有政能。入遷為給事中。嘗密論時政。以為事君之義。有犯無隱。陳誠豈必擇辰。今群臣敷奏。乃俟只日。是畢歲臣下睹天顏。獻可替否。能幾何。憲宗嘉之。遷戶部侍郎。

長慶初。穆宗皇帝觀諸軍雜樂。嘗召給事中丁公著問曰。比聞外間。自公卿至庶士。多為酣宴。皆極歡娛。此皆時和民安。有足撫慰。公著對曰。誠有此事。然以臣愚見。風俗如此。亦不足佳。百司所職。漸恐煩勞聖慮。上曰。何故。公著對曰。賓嘉之禮。古人所重。皆務達誠展敬。不繼以淫。詩人所以美樂且有儀。譏其屢舞。前代名士會賓客者。或清談賦詠。雅歌投壺。其以杯觴獻酬。不至於亂。國家自天寶已後。風俗奢靡。宴處群飲。以喧譁沉湎為樂。而居重位秉大權者。優雜倨肆於公吏之前。曾無愧恥。公私相效。漸以成俗。由是物務多廢。獨聖心求治安。得不勞宸慮乎。陛下方宏本革弊。誠特降訓命。禁其過差。則天下幸甚。上嘉其言。

太和三年八月敕。凡制命頒行。事有不可。給事中職合封進。省審既畢。宣布百司。稽停晷刻。皆著律令。自今尚書省御史台。所有制敕及官屬除不當。宜封章上論。其事狀分明。亦任舉按。須指事據實。更言風聞。及滯詔旨。並不放上。如郎官御史出使訪聞按舉。自準前後敕文。不在此限。

五年。將作監王堪修奉太廟。弛慢罰俸。仍改官為太子賓客。制出。給事中李固言封還曰。東宮調護之地。不可令被罰弛慢之人處之。乃改均王傅。

開成三年八月敕。給事中封駁制敕。宜令季終具所駁聞奏。如無。亦宜聞奏。

會昌五年十二月。給事中韋宏景上疏。論中書權重。三司錢穀不合相府兼領。宰相李德裕論奏曰。臣等昨於延英召對。恭聞聖旨。常欲朝廷尊。臣下肅。此是陛下深究理本也。臣按管子云。凡國之重器。莫重於令。令重則君尊。君尊則國安。國安在於尊君。尊君在於行令。明君治民之本。莫要乎出令。故曰。虧令者死。益令者死。不行令者死。不從令者死。又曰。行令於上。而不論可否。是上失其威。下繫於人也。自太和以來。其風大弊。令出於上。非之於下。昨韋宏景所論宰相不合兼領錢穀。臣等敢以事體陳聞。昔匡衡雲。所以為大臣者。國家之股肱。萬姓所瞻仰。明主所慎擇。傳曰。下輕其上。賤人圖柄。則國家搖動。宏景受人教導。輒獻封章。是賤人圖柄矣。蕭望之漢朝名儒。為御史大夫。奏雲。今歲首日月少光。罪在臣等。上以望之意輕丞相。乃下御史詰責。賈誼有雲。人主如堂。群臣如陛。陛高則堂高。亦由將相重則君上尊。其勢然也。昔東漢處士橫議。遂有黨錮事起。此事深要懲絕。上然之。宏景乃坐貶官。時李德裕在相位久。朝臣為其所抑者。皆怨之。裴?崔鉉杜悰罷相後。中貴人屢言德裕太專。上不悅。故白敏中教宏景有此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