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資治通鑑》宋紀一百三十九 起閼逢涒灘十月,盡柔兆掩茂十二月,凡二年有奇



癸酉,洪适等言:“近有湖南漕臣任詔,均州守臣戴之邪,皆自請討賊。臣等不識之邵,陛下尚省記其人否?”帝曰:“其人亦誕妄,今不須留在極邊,可召赴行在,別與差遣。”

甲戌,金主還都。

金,十月,丁卯朔,金地震。

甲申,臣僚言:“私鹽之不可禁者,其弊三:亭戶煎鹽入官,官不以時給直,往往寄居,為之乾請而後予之,至有分其大半者,一也。煎煉之初,必須假貸於人,而監司類多乘時放債,以要其倍償之息,及就場給直,往往先已克除其半,而錢入於亭戶之手者無幾,二也。鹽司及諸場人吏,類多積私鹽以規厚利,亭戶非不畏法,以有猾胥為之表里,互相蒙庇,三也。請申嚴禁戢。”從之。

戊子,劉蘊古伏誅。

蘊古之始降也,辨舌泉涌,廷臣多奇之。吳山有伍員祠,蘊古妄謂祈禱有驗,新易扁額,刻其官位姓名於旁。市人莫測其意,有右武大夫魏仲昌者,獨曰:“是不難曉。他人之歸正者,僥倖富貴而已,蘊古則真細作也。夫諜來不止一人,榜其名,欲使後至者知其已至耳。”至是遣仆北歸,有告者,搜其書,皆刺朝廷陰事也。乃誅之。

乙未,金主冬獵,鏇還都。

丁酉,金遣王衎等來賀會慶節,以後每歲如之。

乙巳,淮北紅巾賊逾淮劫掠,立賞格討捕之。已而知楚州胡則,遣巡尉擊殺其首盧榮。

十一月,丙午朔,金主謂宰臣曰:“朕在位日淺,未能遍識臣下賢否。今六品以下,殊乏人材,卿等何以副朕求賢之意?”

己未,詔:“後省抽上書可采者,撮其樞要,斷章取義,立為篇目,繕寫進呈,以牙牌一面,鐫吏、戶、禮、兵、刑、工、贓吏字,疏事目於下方。”帝曰:“朕已令製造數副,記朝廷事。省部亦當依此以備遺忘。”

癸亥,金立諸路通檢地土等第稅法。

金主之初立也,事多權制,至是詔有司刪定,謂宰臣曰:“凡已奏之事,朕嘗再閱,卿等勿懷疑懼。朕於大臣,豈有不相信者!但軍國事不敢輕易,恐或有誤也。”布薩忠義對曰:“臣等豈敢竊意陛下,但智力不及耳。陛下留神萬幾,天下之福也。”

辛未,遣龍大淵撫諭兩淮,措置屯田,督捕盜賊。

十二月,戊寅,以洪适為尚書右僕射、同平章事兼樞密使,汪澈為樞密使。

庚寅,以葉容為參知政事兼同知樞密院事。

近習梁俊彥,請稅江、淮沙田、蘆場,可助軍餉,帝以問容。容對曰:“蘆場臣未之詳。沙田者,乃江濱出沒之地,水激於東則沙漲於西,水激於西則沙復漲於東,其田未可以為常也。辛巳兵興,兩淮之田租並復,至今未征,況沙田乎!”帝大悟,即罷之。容退至中書,召俊彥,切責之曰:“汝言利求進,萬一淮民怨咨,為國生事,雖斬汝萬段,豈足塞責!”俊彥惶恐,免冠謝,始釋之。

起居郎、權中書舍人蔣芾奏曰:“中書政本之地,舍人之職,不特掌行詞命而已,故事,亦許繳駁。臣雖暫時兼攝,亦不敢以承乏而怠於職事。倘政令之有過舉,除授之有失當,不免時犯天聽,尚賴陛下容納。”帝曰:“正欲卿如此,不特政事與除授之間,雖人主有過失,亦何論奏。”

是歲,遣方滋等賀金主正旦。金亦遣烏庫哩忠弼來賀正旦。以後,歲如之。

乾道二年金大定六年

春,正月,丙辰,宰執進呈升差人數,帝曰:“須立定年限,方可杜其私意。”

辛酉,省六合戍兵,以所墾田給還復業之民。

壬戌,建康都統劉源,繳納到逃亡事故橫行拱衛大夫至副尉、軍兵、將校、都虞候等付身二萬有餘,帝以問宰執,洪适等言:“果有此數,見今委都司毀抹。”帝曰:“此事甚不可得。”於是詔武略大夫、忠州團練使劉源,特轉武顯大夫、高州防禦使。

甲子,汪應辰請優恤利州路運糧百姓,漕臣亦具奏,請運糧二石,人支錢引三道,計合降度牒八十餘道。帝曰:“中間亦曾免一處。”洪适等言:“成、和等四州,已嘗免夏、秋二稅一年,京西路諸州,亦免二稅一半。”帝曰:“利路運糧,每石與二千,可紐計度牒支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