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勵志書籍:《少帥》失敗的“政治+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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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玲雖已離開人間十四年了,但這期間她卻不時有“新作”讓我們看到。一個月前,她的小說《少帥》中譯本(本書為英文寫作)由台灣皇冠出版社出版,雖然這本書不日即將推出大陸簡體版,但還是心癢難耐。日前有朋友去台,忙央求帶回,趕緊拜讀。

我不是鐵桿“張迷”,但也一直喜歡讀張愛玲的小說、文章,不過,讀罷這本《少帥》的感覺卻是失望。這倒不是因為這書並非全本,只看了“三分之二”(張原計畫寫十章,但最終只完成了七章),而是因為張愛玲筆下的故事遠比小說原型真實的傳奇要遜色。遜色得多。

即便給書中男女主人公改了姓名——少帥姓陳,四小姐姓周,且沒有原封不動地引用原型人物的家庭背景、成長經歷,可讀者還是一眼就能看出張愛玲這次寫的是張學良與趙四小姐的故事。與自己以往寫作風格不同的是,這次張愛玲把許多史料寫進了小說,有時甚至大篇幅地引用,以至於完全與小說中虛構的情節、文學的寫作脫節。縱使馮晞乾撰文為其辯護——“(張)甘心冒著剿襲的嫌疑,忠實地把這些素材逐一寫進小說……這種寫法不過體現了作者素來服膺的美學觀,就是‘事實比虛構的故事有更深沉的戲劇性’。”也還是讓這本書難逃冗長、乏味的圭臬。

更尷尬的是,正是(或者主要是)因為這個原因,美國出版方才拒絕了張愛玲,讓1960年代初雄心勃勃以這本《少帥》進軍美國英文寫作的張倍受挫折和打擊。而因為這本書涉及過多政治人物和明確表達的政治立場,也讓該書的中文版無法在當時的大陸或者台灣出版。

為了讓讀者更好地了解和讀懂此書,“張愛玲文學遺產繼承人”宋以朗特別請馮晞乾撰寫《<少帥>考證與評析》一文,從文中引用大量張愛玲與宋淇、鄺文美夫婦的通信就可以看出,張對這本《少帥》看得很重,曾把它視為自己“交大運”的時機——“千載難逢,不容有失”(張愛玲語),而即便在此書未能出版的三十年後(1990年代初),張也還在為本書糾結。那么,張愛玲何以如此厚愛這個題材?馮晞乾和宋以朗都沒有明說,我想,還是因為張學良與趙四小姐之於亂世的愛情罷。

當然,張愛玲肯定沒想過要重複自己的老套,把《少帥》寫成另一部《傾城之戀》,但她卻掉進了另一個俗套——用很具有彼時美國流行文學甚至電影藝術的套路,來討好美國讀者。

鄭遠濤的譯筆在盡全力還原張愛玲原汁原味的中文筆調了,但還是能在這本書里看出張“借鑑”了不少美國讀者熟悉的西方文學典故與形象。馮晞乾便探佚出,張在《少帥》里多次對路易斯·卡羅爾的《愛麗絲漫遊仙境》“暗中化用和指涉”。另外,張在寫作《少帥》期間,納博科夫的驚世之作《洛麗塔》被大導演庫布里克搬上銀幕(小說於1958年出版,電影於1962年上映),而這也讓張深受影響——一位13歲的小蘿莉(書中的周四小姐)愛上了比自己大十歲的有夫之婦,完全是“東方洛麗塔”!而且,小蘿莉愛上的大叔還是一位中國軍閥,張愛玲又多出了納博科夫沒有的政治元素,這對美國讀者可以說是雙重誘惑。

從1952年從內地到香港之後,張愛玲就極熱衷寫“政治+愛情”的故事,這也讓她獲得了更高的評價和更大聲譽。但遺憾的是,這本“政治+愛情”的巔峰之作《少帥》卻讓張慘遭滑鐵盧,這不能不說應了她那句名言佳句:“緣起緣滅,緣濃緣淡,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