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很多天我都會時不時地讓俊兒喊我姐,但他不願喊,有時甚至還反過來讓我喊他哥,我真有點哭笑不得。
那一天俊兒要跟君陽一起到我們村子去,我就當著君陽的面說我只比的小一天,雖然實際上我比他小整整一百天,但君陽還是很大方地成全了我當姐的心愿,他笑著對俊兒說:“寧真的就比我小一天,你是該叫她一聲姐的。”
然後俊兒就聽話地叫了一聲“姐”,聲音很低,而且叫的有些扭捏,我甚至看到他的臉紅了,我笑了,當然並不只是因為有人叫了我一聲姐。
雖然俊兒在叫了我一聲姐後就再也不願叫了,但我還是把他當作是弟弟了,我有時候叫他小弟,有時候會叫他俊兒。
有一次我看到他在教學樓頂上吸菸,就在他下來後問他是否吸菸,他羞澀地笑了笑,爭辯道:“君陽也吸菸的,現在的男生誰不吸菸啊?”雖然是在跟我頂嘴,但可以看得出來,他也是知道這樣做是錯誤的,因為他的眼睛一直沒敢直視我,而且臉也紅了。
為了讓我能夠考上一個好一點的高中,父母決定讓我到城裡表姐任教的中學去讀最後的半年,快放寒假的時候,我告訴俊兒我要走了,說想聽他再家我一聲姐。他開始不相信,說道:“你騙誰啊!”我說:“不騙你,是真的,過了年我就不來了,在你的記憶里,我有騙過你嗎?”當然除了欺騙了他我真實的年紀,但就算是按真實年紀,我也的確是比他大的。
或許是我的表情使他相信我的話是真的,也或許是他沒有想出我有騙他的地方,總之,他相信了我,我看到他的嘴動了動,知道他叫了姐,但是根本沒有發出聲音,我笑道:“大聲點,再叫一聲。”他照做了,我的眼卻濕了,忘記了答應……
後來,我就去了城裡的學校讀書,再也沒有見過小弟,但我卻無法忘記,我曾經有過一個小弟,雖然,他僅僅只喊過我兩次姐……
※本文作者:獨孤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