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楚,我們怎么到這來了?”她看著他寬闊的手自言自語。
齊楚忽的抬起頭“雨,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我了”他的臉上露出欣喜的微笑,語氣放的很輕很輕。
“我在醫院嗎?我病好了,是嗎?那我們回家吧,明天我們要舉行婚禮的”。寂雨說:
齊楚愛憐的撫摩著她的手“雨,不急,等你好了,我們就舉辦隆重的婚禮。“
寂雨疑惑的看著齊楚,齊楚的眼裡布滿血絲,頭髮有些凌亂,顯然很疲憊的樣子。
寂雨是在五天后甦醒的,她記起那天她牽著齊楚的手去婚紗店,他專注的為她挑選,“雨,我要讓你成為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他轉過身用手指在她的鼻子上颳了一下,他看到她的眸子流淌著醉人的笑意。
寂雨的心裡甜甜的,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大學畢業,他們分到了兩個城市,她有她的工作,他有他的項目,他說;“雨,等我搞完這個項目,我就娶你。”成為他的妻子她盼望很久了,寂雨的心裡有些失落,但是還是笑著說:“恩,我等你!”。
“雨,現在好嗎?”寂雨的電話里傳來齊楚溫馨的問候。
“楚,我很好。”寂雨歡快的回答。
她不想讓他擔心,她想讓他儘快的完成那個項目,她希望他事業有成,那時,她將成為他的新娘,想到這,她偷偷的笑。
他每天晚上睡覺前給她一個電話“雨,注意身體!”。
她每天早晨給他一個電話“懶蟲,起床了!”。
雖然他們彼此看不到對方,卻依然感到彼此的溫暖。
齊楚看著寂雨蒼白的臉,一絲心痛襲上心頭,他儘量的遮掩自己,轉過身拿了一個蘋果遞給她“累了吧,躺了這么久”,“醫生說你虛脫了,是太過疲勞的緣故”。他儘量的把語氣放的平緩,他不想讓她知道那天醫生說過的話。
“她得了交織性腦瘤,現在已經到了晚期,她情況控制的好的話,可能還有三個月的時間……”醫生看著他們無奈的遙遙頭,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他怎么也不能接受,在一個小時前還幸福的蹦來蹦去的她,在一個小時後被宣布“死刑”。
是寂雨的父親把蜷縮在走廊里的齊楚喚起的,“孩子”老人家拍拍他的肩,頓了頓說“儘管我也不相信這是真的,但是事實終究是事實……”老人家努力的控制著眼淚,說話的聲音卻哽咽了。寂雨的母親趴在走廊的牆上,肩不停的聳動,嚶嚶的哭聲拌著乾嘔。
隱瞞這個事實是齊楚的決定,老人家同意了他的要求,他一直要求陪在寂雨的身邊,老人家淒楚的點頭。
相聚對兩個年輕人來說是多么的不容易,三年的時光,齊楚只是年前五一回來過一次,老人家想多挽留他一天,可是他說,公司很忙的,那個項目需要我,所以老人家沒有再說什麼,女兒提著水果為他送行。
“雨,我的項目完成了”齊楚在電話里大聲的說;“我們的婚期定在五一!”顯然他的喜悅寂雨聽的很清楚,她高興的在地板上跳來跳去,她看到梳子是幸福的,她看到杯子是幸福的,她看到桌上的花是幸福的……總之,她的幸福讓整個房間充滿了歡快。
齊楚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淚,他迅速的走出房間走進洗手間,他嗚咽著,他的手遮在臉上,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半晌,他起身洗一把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穩定了一下情緒,長出一口氣,確信自己恢復了平靜的時候他才向病房走去。
寂雨的父親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出去一下,跟著他寂雨的父親也來到了外面,在一個轉彎處他們停下來。“孩子,我和你伯母想了很久,雨兒是沒有希望了——我們是多么盼望你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這段時間你沒日沒夜的照顧雨兒,我們都很感激你,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雨兒不能再拖累你了。”想必老人家這些話已經醞釀了很久,他一口氣說完,背對著齊楚。
齊楚的心裡是痛苦的,但他每天總是微笑著在寂雨的床前忙來忙去。
“雨,這花好看嗎?”他的手裡是一朵純白的康乃馨,她欣喜的接過花,他的心裡酸酸的,康乃馨你是祝福健康的,可是你告訴我,我的心上人我該如何挽留?
※本文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