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因為有你


又一個冬天要來了,過度的思索過度的閱讀過度的寫,我的眼睛紅了,完了,這一生最怕的就是中國的醫生,心裡怯怯的,手裡拿著零碎的錢,在醫院裡忐忑著我會怎樣。結果是受著欺騙與冷漠,帶著無法說清的苦楚,恐懼衝破了內心的層層保壘,我要離開這個騙子橫行的北京,吃飽一肚子的失落回家!
我是多么的不甘心,我是多么的失望,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見到我的親人,連我的車費是哥哥寄來的,只能對自己說回去後想辦法重新來過!
在廣州火車站,一個帶著一袋子手稿說不願意回家的小男人,怯怯的我一聲又一聲的嘆息,真不相信我會走到這一步,也打自己的臉頰,不像個男人,連自己也照顧不好。
深秋的廣州,氣溫還有三十度,熱浪撲到我的身上,感到一陣又一陣的不適,離開兩年卻感覺好陌生。習慣了說國語,家鄉的語言也有了陌生感,一個人在流花車站旁等待姐姐。當她站到我的面前,我也識不出來。她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模樣,只有她微笑起來說話我才相信她就是我多年不見的好姐姐。我抓著她的手好興奮好興奮,但失樂又很快涌了上來,我是誰,一個失望的連去東莞的車費都沒有的人,有什麼值得慶幸?我不願意求任何人,包括我的家人,我一直認為一個男人到了十八歲就不能再依附家人,有手有腳的自己過活都不能算什麼男人!

夜色中的廣州城很美,涼風吹送到每一個人的心房,姐姐拉我到天河購書中心,問我要不要買書回去。我沒有錢,也不敢開口於她,但感謝姐姐,我在那兒看到很多“諾貝爾”什麼的書,日後作品“諾貝爾的玩笑”就成形於此。熱情的接待讓我好感動,我捫心問自己究竟算什麼?姐姐只不過是我喜歡這樣叫而己,她只是一個曾經的同學,一個比我大一點點的女大學生,作為一個高消費者,她一次次給我支援,使我慚愧。
一聲安慰一聲祝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一次幫助一次鼓勵那是我今時的奢望。離開廣州,姐姐把錢塞到我的手心,叫我一路小心,廣州的偷比北京還能幹。感謝姐姐,我知道她要多少天的節省才能有那些錢,我也真的好無奈,向一個同學這樣伸手,有時又會想自己就是變相的乞丐。
車到東莞,媽媽在出租屋的門口牽著侄兒守候著我,喔兩年了,二哥責備我要走也不說一聲,讓媽媽為我哭了那么多次,總是一個人到處跑!媽媽也不理解我,她只希望我能在她身邊,不要走得太遠,她也不知道什麼理想,她喜歡我跟她去菜市場去超市,一家人和和樂樂就是她最大的心愿。可我冷落她,我的心一直很亂,一直不相信自己成了庇護在別人下的人,一有空就會拿起筆在胡塗。
哥哥對這個四處跑的人是失望的,他們說已經徹底的不抱希望;親戚對我是不滿的,出門在外總是窮光光;過去的朋友們是平淡的,因為我長期冷落了他們;媽媽她很愛我,但聽不懂我看不清我她也不阻止我;只有撥通姐姐的手機,才有一份溫馨,她告訴我會好的,她相信我不比人差,她叫我試著上網!
我開始了在網上嘗試,因為我怕自己的寫作風格難於被人接受,我總是站在無人的角落,揮動著手在自說自話,我得迎合讀者的口味來投稿。感謝不死鳥,給一個當初幾近胡作非為人的安慰和支持,感謝姐姐叫我不要輕易放棄,多寫幾篇會好的。是的,起初的退稿多次我是萬分失望的,我想大聲喊我不比別人差,但我想只要給我一次發表的機會我就會找到那種感覺。
不久姐姐幫我把我旅途的一部分打在網站上,她是唯一樂意幫我打字的人,這種鼓勵一生難忘,也難於報答。
我到深圳打工,一個很笨很笨的人,只能在哥哥的手下幹活,好多時候一天十二個小時,而且天天上班。那時候幾乎天天都是嘆息,可每一個相近的人都不明我的一翻惆悵,譏諷我的無病呻吟,只有姐姐不會讓我失望告訴我我能我可以。

※本文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