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家門,外面黑沉沉的夜仿佛緊緊壓在我的心上,而我的心又仿佛已經一無所有,成了一片可怕的空白。
雲孤雁一樣地離去,從此天各一方,千山暮雪,萬裡層雲,在那遙遠的農場裡,舉目無親,她可怎么生活呢。我的心在為她流淚,我的心在為她流血!
她到農場不久,就生了一場大病,身體完全跨了,直到三十歲她才和場裡一位技術員結婚。她的每封來信都充滿了無奈的嘆息和淒涼的回憶。
此後幾年,我們一直書來信往,保持著聯繫。我想,這就如同我們希望保持那份童年和青年時代的美好回憶一樣吧。後來她舉家南遷山東,在一家大工廠做職工教育工作,雖然還和我通信,但次數越來越少,信也越來越短,終於在三年前歸於沉寂。大約我們雙方都不想再觸動那微妙的感情傷口了吧。
※本文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