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過後不是冬

牐犖以經做過許多夢,美好的,其中包括觀賞楓葉點綴的秋景,濟身於那醉心的紅色之中,看楓葉的潤濕在朝陽中閃光,在夕陽下沉醉。然而,到如今這還是個夢。
牐犎躍扇杖招惺輝詡蟻緄穆礪飛希從發現樹枝第一片黃葉開始,我的心便沉重下來,秋天到來了。殘酷的冰霜會在哪個黎明不知不覺地凍縮那些樹葉——那些我家鄉普通的楊柳樹的小旗幟。蕭瑟的北風把它們從枝頭上扯起來,甩到地上,巻到溝底,剩下的則會是一片肅穆、悲涼。
牐犅繁叩陌籽釷鞅手鋇鬧μ跎轄ソス衣了黃色的小帆,吸引著人們的雙眼。主宰了漫長的夏季的單調的綠色情願退讓到角落。
牐犆刻歟我都早早地踏車出村,慢慢地滑行,沿著挺拔的白楊樹圍成的公路行走。那些鮮明的黃葉一塵不染,閃著光,錯落有致地排列在樹枝上,像晶瑩的小金片,我仿佛聽到錚錚的金屬聲。
牐犚貧視線,田野里,防風林一排排,黃綠交加,斑駁陸離;溝壑旁團團簇簇,摻雜著淡淡的紅色更顯得五彩繽紛。周圍的小山像一個激情的少年,跳起現代舞蹈,她已披上了五彩仙衣。
牐犌崆岬睪咦龐七的曲子,我仿佛已變成了一隻飛鳥去一一親吻每一片燦爛的葉子,和鳥伴們一起鳴唱出心中的快樂。
牐犉惱的是自己才思不夠敏捷,沒有一句合適的詞語。我卻總是聯想到熟透了的小糖梨,並且已聞到馨香的氣息。其實,每一樹金黃都是一首瀟灑的詩,每一片金葉便是一句千古絕唱。
牐犖縭保融融的日光暖洋洋地照著我們,我已忘了秋季將近,沐著麗日和風,黃葉們飽吸了大自然醞釀的美酒,都已經醉了,醉得那么沉,那么沉,沉得把浸透的小金片都撒到路上,鋪了厚厚的一層。涼爽的輕風過處,一陣輕輕的有節奏的“唰唰”聲,瀰漫了我們眼前的是飄舞的黃葉,落在頭上,撒落身上。一個小鏇風也來添加風景,窸窸窣窣地捲起落葉盤鏇著向前轉了十幾米。我早已變成了美妙自然的一個機體,和濃烈的色彩溶為一體了。醉了的不僅是落葉,也有每一個過往的路人。
牐犃綻怕目的珍寶使我目不暇接,照相機上的快門頻頻掀動,仍不能幫我留下怡人景色。如果真的有神話傳說中的女媧娘娘的《山河社稷圖》把這一切盡收眼底;或者有一架攝像機把它們變成流動的畫面。只有李白的“系此西飛之白日”的浪漫主義構想才能滿足我的心愿。
牐犠蠲賴氖竅ρ艫撓嗷災校明黃的樹葉都變成了橘黃,閃著明麗的光,柔柔地點綴著蔚藍的天幕。我不敢用手去捏玩,去揉弄,怕弄亂了那均勻的自然秩序,怕玷污一點兒它們的純潔。幽幽的山谷,絢麗的晚霞把我的思緒拉得更加遼遠。
牐犗閔膠煲朵秩玖艘桓讎ㄏ愕那鍰歟蘇杭梅園點綴了冷香的早春。家鄉的黃葉留在我們心田的是一片馨香。我曾經嚮往江南水鄉的明媚秀麗,心儀巴山蜀水的雄渾壯美,夢想更多的名勝古蹟的典雅博大。然而,塞外山村秋色的柔美粗獷,還不足以補償我隨意哪一種夢想嗎?
牐牻裉歟我又有新的發現,那樹上稀疏綻放的不是秋葉而是幼芽,那么潤澤、清新、嬌嫩,卻那么頑強。她們在偷偷地告訴我,秋天過後不是冬。

※本文作者:希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