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指的幸福


將近凌晨我們才到家,他睡的好熟,我卻怎么也睡不著,止不住的眼淚."我好愛你,希望你能看到我的天真,我的任性,所以我執意把這一切展現在你的面前,可是你卻無動於衷.是你看不見,還是不在乎 好希望你能夠明白我的心,可是......你畢竟不是我,你不會懂我,正如你不會知道我有多么愛你.我只希望你是我的,這樣無名指才不會繼續寂寞."在眼淚的朦朧中,我漸漸地睡去,夢中我抱著我的兒子,丈夫在旁邊給我削蘋果,但是我沒看清丈夫的臉.
不久,我就知道自己懷孕了.摸著自己略凸的小肚,這個孩子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安慰,但是如果他以後不要我,它就會成為我的負擔.做為一個女人,更需要的是要個肩膀.孩子到四個月大被引產了,它緊閉的眼睛注定看不見這個世界,他蜷曲的身體注定得不到依靠.我們把它埋在我家旁邊,只是希望想它的時候能去看看它,我不想它被拋棄了還要去流浪.
在以後的日子,他要么就是不在家,要么就是和我大吵.他說他不愛我,我沉默.為什麼他會這么說 他不愛我,為什麼還要束縛著我的自由 原諒他不懂我的心,因為他根本不愛我,在他的世界裡看不見我,他不需要我,我對於他來說注定是多餘的.迷惘充溢著我腦子,"我恨他."我在心裡無數遍的對自己這么說過,可是我仍然是那么的愛他,無法自拔.
以前有人說過:"你笑,全世界陪你笑;你哭,只有你一個人在哭."沒人看見我的眼淚,他們只會蒙上眼,側著身從你身邊經過.所以不必擔心誰會看不起誰,誰會同情誰.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一切都是無法覬覦.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我扔抱有一絲希望,明知道會受傷,可是我還是想愛他.終於明白飛蛾撲火的勇氣.
一個月後我回到家,奇怪的發現媽媽給我的首飾不見了,抽屜有被撬的痕跡.我問他:"是不是你拿的 "他一口回絕.警察到家裡看過後是家裡人拿的,因為門窗都完好無損.我再次沉默.其實我知道,一定是他拿的.我走到他面前,用幾乎是哀求的口吻跟他說:"你把東西賣到哪去了 我不要你花錢去贖,我自己花錢去贖.你告訴我在哪好嗎 那對我很重要!"他停頓了三秒,依舊告訴我:"我沒拿."最後我只聽見自己冷冷的丟下句:"你走吧."第二天他媽打電話給我,詢問我們是否吵架了,我說沒.把他領回了家.因為他,我在社會上得罪了一些人,那些人揚言要我好看.他立刻拿了幾件衣服說有事要馬上回家.我輕聲笑.揚揚手,"你走吧."同樣的一句話,分量卻一次比一次沉重.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想到的不是我,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要走.莫名的心酸.有時我會問自己:"要這個男人有什麼用 "我從不嚮往花瓶式的愛情.徹夜未眠,等早上第一縷陽光射進房間,我只能獨自瞭望這華麗的日出.獨自,一個人.

想不到分離過後終究還是分離,他就象隨風的煙,是我永遠都無法把握的,就象這段稀薄的緣分一樣.可能那時我們都還小,什麼都不懂,以為抱著殘缺的愛情可以一直到老.愛一個人不難,難的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且無力自拔.痛苦過,委屈過,甜蜜過,執著過,掙扎過,卻總是沖不出自己編織的情網,有時竟是自己不忍也不願出來,守著所謂的無名指完美的幸福.
之後我們分開住,偶爾的相遇成了無名指對生活的冀望.但是他是我生命的傷口,我常常對自己說:這個男人剝奪了我的一切,他是我的結束!很久很久,我們都是以這樣的方式生活,沒有爭吵,沒有猜忌.我的吸氣伴著他的呼氣,好象時間停止在彼此的呼吸之間.終於知道誰都不能沒有了誰,我們的無名指是緊緊相連的.
他為我戴上完美的幸福,我微笑.他說這就是愛,我們站在幸福的顛峰上.我的眼睛看著他,他的眼睛看著我.我們之間連一點縫隙都沒有.至少在我夢中是這樣的!
後來我遇到一個男人,我以為可以借這個男人忘記他.這個男人對我很好,起碼對我很關心.男人生日那天打電話叫我出去陪他一起過生日.他喜歡看我抽菸的樣子,會摟著我慢步逛街.可是我覺得我和男人之間的距離好比隔著海那么遠,我不愛他.朋友們都告訴我:"與其找個我愛的愛的那么辛苦,何不找個愛我的來的輕鬆."所以我和男人相處了一個月,但是我發現心裡滿滿的他.有次,男人要吻我,我居然哭了,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我掙脫男人的懷抱,風的味道,腳步聲,連灰塵也是,整個世界都是他的味道.我好想好想打電話給他,告訴他我有多么多么愛他,愛到它已喪失再去選擇的能力.
記得泰戈爾的詩:"我們錯愛了世界,反而說他欺騙我們.世界從未允諾什麼.也從未裁判什麼,創造什麼.他只是默默包容著我們的誤解和傷害.沒有,沒有什麼需要被原諒.所有的一切,愛和恨,生和死,禁錮與自由,都是互相選擇的結果."
如果我不是愛他,我不會想哭;如果我不是愛他,我也不會捨棄幸福;如果我不是愛他,我的無名指就不會覺得這么不幸.如果有人問:"誰會用無名指的幸福去換取自己的幸福."我會說:"我換."

※本文作者: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