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它距我所居的小城僅有一千公里的路程,但我腦筋卻難以轉過彎來,總認為它離我居住的小城太遠了,因為那裡是離天很近的地方。《中國國家地理》把它命名為中國最美的湖泊,名列冠軍。它就是藏語稱之為“錯溫波”漢譯為“青色的湖”我們直呼為青海湖的地方。
最早知道“青海湖”三個字並不是在課本上,而是從傍城而過的312國道上開過的商標叫青海湖的汽車,這是上國小時的記憶了。再到後來常常地哼哼幾句:“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們看到她那粉紅的笑臉,都要留戀回頭地張望”的民歌,知道了那位令無數男人甘願做牛做馬並讓皮鞭輕輕抽打的好姑娘就住在它的旁邊。可內心雖有憧憬,但並不強烈。青藏高原對我來說遙不可及,高不可攀。我沒有將它列入到自己嚮往之地的名單。甚至有一次一位朋友說他利用黃金周去過青海湖了,推薦說很值得一去。但我卻遺憾地回答說:真羨慕你們,我是不會有機會去到那裡的。
可造化弄人,新買了車的朋友是耐不住寂寞的,雙休日了,就想駕著他的愛車,四處地流動。幾個人一拍即合,秋分前一個周五的下午,車便沿著312國道直奔向了青海湖。
時間算算很緊張,車是以快的不能再快的速度奔跑著,限速的標誌置之不理,忘了被罰款後警察的“教誨”。一路的勞頓、不斷變化的地貌自不必說,可當我遠遠望見備受思鄉、思母之情煎熬的文成公主摔碎了的鏡子化作的日月山時,坐車從不打瞌睡的我終於被一陣陣襲來的頭痛頭暈擊昏了過去,沒有意識到我們正行走在“天路”之上,這是高原反應的表現。醒來時車已經駛出了一級公路,109國道不寬卻平坦。入眼的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就連那海拔高達四五千米的大山看上去也如同被人鋪上了一層絨絨的米黃色的地毯,一蓬蓬不知名字的草,就像這地毯上的點綴,豐富了它的立體感。天上朵朵白雲飄過,似剛剛彈過了的棉花,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撕下來一塊。雲過處,廣袤的草原不斷地變化著顏色,氂牛、羊群讓這這美不勝收的畫卷有了生氣。我簡直看呆了,這是我夢裡都不曾夢見的圖畫,此時真覺得我離天很近。突然想起前幾天一位朋友說他們上級選擇了一處據說水美草豐的草原優待他們這些工作上的精英的笑話來,他用自己已經謝頂的腦殼來形容那草原。不自覺就笑出聲來,我見到的才是真的草原。
突然,車的右方呈現出一線黛藍,我們終於看到了期盼中的青海湖,精神更加一震,什麼高原反應全然忘卻了。車繼續奔跑著,牧民們用鐵絲網沿公路圍著自家的草場,沒有牛羊能夠竄到公路上來,前方能夠見到的車輛一一被超越,我們的視線不約而同地凝望著右方,直到車陡然停住,才拉正了我們的眼球。
車門前出現了警察的身影:“請出示你的駕照、行駛證、保險證。你們一路車速是多少?”
朋友回答:“大概九十邁吧。”
警察再問:“是不是?限速標誌是多少?”
朋友這才回過神來,超速了。不過他想以遠方的來客急切想親密擁抱聖湖來感動警察,可警察嚴厲了:“下來,接受處理。”
雷達顯示,我們的車速是一百三十多邁,那是要扣駕照扣積分的,在眾口可憐巴巴求情之後,以從沒有的痛快、瀟灑的動作交納了罰款,皆大歡喜。只是這測速站是設在景區的門口,多少有點煞風景。
當地的藏族同胞有的已經穿著棉大衣了,可我們仍然是單褲短袖,但並不覺得冷,我想是血液在我們體內奔涌。導遊及工作人員因了缺乏激勵機制,待客並不熱情。拿固定工資的人都是乾多乾少一個樣的,那就不如少乾或者磨洋工。這些我們都忽略不記,只是想快快地蕩漾在碧藍的湖水中。幾經周折,在我們的極力鼓動下終於湊足了可以令遊艇開動的人數,船長很不情願地放下了手中的撲克,依依不捨地告別了“三人挖坑”遊戲。掃了人家小賭逸情的興,我們有些擔憂起來,如果船至湖心突然的壞了,受害的只能是我們。幸運的是遊艇劃了一個半圓後僅用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就停靠在了一個叫二郎劍的景點,可什麼也沒有,拍了幾張清淨的湖水便全無了遊興,除了感慨上天的偏愛恩賜給海拔高達3260米的高原這么潔淨的一泓碧水,別無感覺。
※本文作者:靜靜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