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源,一代旗手,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沈葆楨等封疆大吏和朝廷重臣奕訢、文祥率先跟上去了,近代民族工業、軍事工業緩慢起步。
一個半世紀的自醒、自強,魏源的預見和吶喊拯救了一個民族。當這個民族被喚醒後,魏源安祥地回到了家鄉。
三
魏家塅獅象二山南側稱“下魏家塅”,即今邵陽隆回司門前石山灣村一帶,誕生了晚清兩位重臣。一位是先後在陝甘、雲貴、兩江、閩浙四地八省任總督的魏光燾。另一位是歷任布政使、總督、南洋大臣、總理各國事務大臣魏午莊。
他們均為晚清不可或缺的重臣,其官職、官位與魏源不可同日而語。兩位同年同鄉,比魏源晚出世近半個世紀,其故園與魏源故居相隔咫尺。
這種現象在中國近代史上並不少見。是風水使然,還是人文所致?不可細考,但有一點,魏源的思想對他們有著極為深刻的影響。包括以《猛回頭》、《警世鐘》兩本振聾發聵的著作,揚名近代中國的陳天華,包括發動護國、護法運動的大將軍蔡鍔,恐怕都是在魏源目光注視下成長起來的風雲人物。
不知魏源思想體系的影響,在邵陽、在湖湘,乃至整箇中國,會持續多久,綿延多遠。
假如當年魏源沉緬於科舉,醉心於八股,晚清的軍事、工業、經濟又將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曾國藩、左崇棠、李鴻章和清代皇室又將以何種姿態出現在近代中國的舞台?
不敢假設,歷史不需要假設。
徜徉於魏源故居,周身流淌著洗禮後的舒暢。匆匆離開,又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懊惱,一種與魏源交流不夠充分的遺憾。尋找下一次彌補,不知將在何時?
四
故居已經遠去。我已身處三百華里外的小城。這三百華里的距離和近兩百年的時空,我走了近四十年。故居於我於魏源均是驛站,魏源和他千百萬的膜拜者均是過客。這千千萬萬的過客或許同我一樣奔忙,為名利,為得失。
對這群從故居歸來的人們,魏源是否痛惜?
呆坐於深秋的時光中,忽然感覺暗夜裡到處傾瀉著魏源的目光,如芒刺在背,全然沒了當初流連故居的那種灑脫。
二OO五年十月十四日凌晨
※本文作者:書童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