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傳頌的愛情故事

他們那么相愛,我們又開始相信愛情了。那些年,那些名人的愛情故事,讓那些因為愛傷痕累累的人們,對愛情,對婚姻有了新的期待。

羅密歐與朱麗葉

這個被偉大的莎翁在四百多年前用喜劇的形式改變出來的愛情故事,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部極富人文精神的愛情史詩。幾百年來一直是人們津津樂道的對象。在莎翁的筆下,愛情是超越一切的。甚至可以超越門第,地位,家族偏見等這些就是在今天還被普通的英國人所重視的東西。劇尾是全劇最精彩的部分,這一對相愛的男女,由於誤會而雙雙失去了生命。這一幕在四百多年前維多利亞時代的城市劇場裡,曾經讓全場鴉雀無聲,其實她們是因為愛情而不是因為誤會而失去生命的。

愛斯梅哈爾達和撞鐘人

在陰森森的巴黎聖母院裡的那個撞鐘人,被人們稱之為野獸,那個為避禍逃到了裡面的波希米亞女人,被人們稱為美女。美女和野獸的愛情,本來就是一種不對稱的愛情,並且反差如此之大,給人的直觀感覺,並非像這個偉大的愛情故事一樣,那么令人動情,令人回味。但是在幾百年以後的鐘樓里,當人們看到了兩具抱在一起的屍體時,一份感動,對愛情的感動,不禁油然而生。美女和野獸,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抱在了一起,並且永遠沒有分開。也許這愛情不像其他的才子佳人的愛情故事一樣,那么讓人易於接受,那么完美。但這也是一個關於愛情的故事,而且這個愛情故事還是那么的震撼人心,那么的超凡脫俗。大革命時代的人文精神,在這裡一覽無遺。這個故事告訴了我們,即便是畜生一樣的人,也有愛與被愛的權利。即使距離再遠的兩個人,也會有機會注視同一目標,也會被愛情的彩帶,連在一起。

愛德華八世和辛普森夫人

這是近代以來最被人們津津樂道的一個愛情故事,直到如今還被廣為流傳。在不列顛帝國將近千年的歷史中,還沒有一位國王會主動遜位。而他下台的原因卻是為了兩個字——愛情。這位使得他拋棄自己應有政治地位的女人,竟然是一位離過兩次婚的美國女人。但任何事情就是這樣,有一得必有一失。國王失去了他的王位和他的王國,得到了他最珍視的——愛情。為了愛情而拋棄王位的君主,從國家民族的角度來看,是不負責任,從人的角度來看,是把愛情當作自己畢生的信仰,是“人”這個概念的最完美的詮釋。

周恩來與鄧穎超

當個人情感與國家、革命、政治聯繫到一起時,愛情也會變得凝重與嚴肅;當一對夫妻並肩站在歷史的風口浪尖時,他們的承受與付出不是常人所能夠想像的。周恩來與鄧穎超用他們的愛情傳奇對那句古語作出了最好的詮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從1925年在廣州結婚,到1976年周恩來逝世,周恩來和鄧穎超攜手走過了半個世紀。其中的風雨、艱辛、坎坷、甜蜜等,任由後人感嘆。然而真正了解並享受其中滋味的,卻還是只有這對已經遠去的愛侶。

人們習慣稱他們為革命伴侶,殊不知他們也有平常夫妻的一面。他們都喜歡海棠花,以花寄情是他們生活中相同的秉性。閒暇時,他們會一塊兒看戲、散步;不能見面時,他們就用書信保持聯絡。“小超”“來”“情長紙短,還吻你萬千”……繾綣柔情,溢於言表,讓人好生羨慕。

在危機四伏的日子裡,她是周恩來最得力的助手;在日常生活中,她是一個知冷知暖的好妻子。更重要的是,無論在什麼環境下,無論處於什麼年齡段,她對周恩來的愛都始終不變。

試問,全世界還有哪個英俊瀟灑、位高權重的男人能像周恩來一樣,一輩子忠於婚姻,不離不棄,和自己的結髮妻子共度一生?而且,他的妻子還不能生育。

周恩來病危時曾對鄧穎超說:“我肚子裡有很多很多話沒給你講。”鄧穎超看看他說:“我也有很多話沒給你講。”兩人只是心有靈犀地深情對視著。最後,還是鄧穎超說:“只好都帶走嘛!”周恩來沉默無言。XX年後,鄧穎超也追隨周恩來而去,骨灰如願地放在了周恩來曾用過的骨灰盒裡,並且被拋灑到了同一個地方。 “我們的愛情是深長的,是永恆的。”看到這裡,想起鄧穎超曾說過的這句話,讓人不禁熱淚盈眶。

巴金與蕭珊

一個叫蕭珊的女人在病房裡閉上了那雙明亮的眼睛。從此,一個叫巴金的男人用自己全部的生命來守望愛情。歲月荏苒,當容顏老去,當誓言遠去,他們仍因為擁有彼此而完全。

“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的愛情神話,在巴金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演繹。對於愛情,巴金十分執著。他曾這樣說:“我看不慣那種單憑個人興趣、愛好或者衝動,見一個愛一個,見一個換一個的做法……多多想到自己的責任,應該知道怎樣控制感情。”

蕭珊原本是巴金的讀者。1936年,18歲的她寫信給巴金而與其相識。當時,巴金正好32歲。為了事業,他們談了8年馬拉松式的戀愛。直到巴金40歲時,他們才到貴陽旅行結婚,後來生下一兒一女。在長達28年的共同生活里,他們從未吵過一次架、紅過一次臉。

“文革”期間,蕭珊陪著巴金一道受苦。巴金不知向蕭珊隱瞞了多少次自己所遭受的非人待遇。而為了保護巴金,蕭珊被紅衛兵的銅頭皮帶打過。但她一直默默地忍受,僅僅是為了不讓巴金難過。

1972年,患了直腸癌的蕭珊與世長辭。臨終前,她一直念著巴金的名字。曾有人勸巴金續弦,被他明確拒絕。她的骨灰一直放在巴金的臥室里,她的譯作一直放在巴金的床頭,他時常對著這些物品出神。於是,他將自己對她濃烈的、不泯的愛融入到了《懷念蕭珊》、《再憶蕭珊》、《一雙美麗的眼睛》等文章中。他還經常說:“她是我的生命的一部分,她的骨灰里有我的淚和血……在我喪失工作能力的時候,我希望病榻上有蕭珊翻譯的那幾本小說。等到我永遠閉上眼睛,就讓我的骨灰同她的骨灰摻和在一起。”

誰說生離死別就注定了永遠失去,因為心中有愛的永駐,即使是在蕭珊以骨灰的形式呈現時,巴金感情世界仍然是完整的。

吳祖光與新鳳霞

他們的愛情完美得像童話,就連離去,也是如此契合。

XX年4月9日,吳祖光離世。而再過3天,就是他的妻子新鳳霞的5周年忌日。

吳祖光17歲闖入文壇,19歲就創作了抗戰題材話劇《鳳凰城》,而後《正氣歌》、《風雪夜歸人》等名作陸續問世,一時蜚聲劇壇。他一生創作了30多部劇作,是我國現當代劇壇頗有代表性的著名劇作家。而她,出身貧寒,不僅不識字,還有一大家子人等著她靠唱評劇來養活。在老舍先生的引見下,他們相戀。可在外人看來,他們是不折不扣的“王子和灰姑娘”。所以,他們倆的婚姻在當時的中國引來了很多反對的聲音。

不過,“灰姑娘”最終還是穿上了水晶鞋。1951年,對藝術的共同追求和對彼此的一見傾心讓吳祖光和新鳳霞終於幸福地結合在一起。他教她認字、讀書、作畫,她每天早晨起床必為他洗牙刷、擠牙膏,兩人感情甚篤。

無數像他們一樣的童話,在塵世的艱辛中春華而不得秋實。只有他們,無論經歷怎樣的磨難都依然如故。“文革”中,吳祖光被打成戲劇界最大的“右派”,許多人勸新鳳霞離婚。風華正茂的新鳳霞想都不想地說:“他是好人,我等他。”苦盡甘來後,新鳳霞卻因在“文革”中備受折磨而只能與輪椅為伴,此時的他就成了她生活中的陽光,溫暖著她重享幸福時光。

1998年,新鳳霞因腦溢血去世,吳祖光掉進了感情的萬丈深淵,再也沒有爬上來。他會突然問家人:“人真會死呀?”他的整個精神狀態就好像丟了一件非常要緊的東西再也找不到了,所以他茫然不知所措。在紀念亡妻的文章結尾,他寫道:“這篇懷鳳短文,寫寫、哭哭、停停……生平沒有寫得這么困難、這么吃力過。 在鳳霞天天坐的座位上、書桌前,清晨、黃昏、燈下,總恍惚鳳霞仍舊坐在這兒,但她卻真的不再回來了。”

生病和懷念,成為失去新鳳霞的吳祖光餘生中唯一的選擇。或許對他而言,死亡不是痛苦,而是和愛人另一個嶄新的開始。

三毛與荷西

我承認我並不是一個地道的“三毛迷”,而為她所吸引,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與荷西的愛情。在這個“速食愛情”滿天飛的年代,三毛和荷西浪漫得仿佛有點兒不真實,然而結局卻是屬於天堂。

他們的“姐弟戀”或許跟數字“6”有著某種淵源。一開始,荷西要三毛承諾等他6年,三毛沒有承諾,因為她覺得6年裡什麼都會變。

沒有聯繫的6年後的一天,三毛被朋友叫到家裡。等待她的竟然是滿臉絡腮鬍子的荷西!此時,除了興奮以外,或許找不到更恰當的字眼來形容兩人心中的感受。

荷西帶三毛來到住所,那裡貼滿了她的照片。

他們終於結婚了。隨後,三毛與荷西流浪了6年。直到有一天他們在湖裡發現了荷西的屍體。

三毛陷入了半瘋的狀態。為荷西守靈的那夜,三毛對荷西說:“不要害怕,一直往前走,你會看到黑暗的隧道,走過去就是白光,那是神靈來接你了。我現在有父母在,不能跟你走,你先去等我。”說完這些,三毛髮現荷西的眼睛流出了血。誰能解釋這一切?

她還是有了她人生中唯一的一次食言,她死了,只因為在天的那一邊,有一個人正在堅定地等著她。

“荷西,讓我靠在你身邊。再沒有眼淚,再沒有慟哭,我只是要靠著你,一如過去的年年月月。”這是怎樣的一種打擊,她又是怎樣的一種堅強。她的脆弱和哀傷在筆墨下少有顯露,更多是綿長的思念、訴說,還有回憶。

看著照片上淡淡微笑著的她,讓人怎么也想不到她會那樣離去。但反覆揣摩她說的“如果選擇了自己結束生命這條路,你們也要想得明白,因為在我,那將是一個幸福的歸宿”這句話,我們開始真正讀懂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