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單時我驚訝地問說是否算錯了,老闆娘在旁邊解釋道:“因為你的諒解與客氣,所以餐點打八折,沒上桌的那一份免費,小孩子的附餐也免費招待。”我笑笑說:“你太客氣了。”老闆娘回了一句話:“因為你的客氣,所以不得不讓我們更客氣。”
我笑著離開,不因少花錢,只因客氣也可以傳染給別人……
我的工作讓我常常有機會介紹想裝潢的客戶給做室內設計的朋友,按照行規,或多或少總會有些介紹費,但我從來沒接受。
大概是從高中開始,當朋友要回報我對他們的幫助時,我總是拒絕。我只認真地告訴朋友,哪天我需要幫助,拉我一把就好了。因此,當我需和全家外出離家數天時,我不用擔心家裡的魚會餓死、花會枯死;當我需要搬運東西時,我不用找搬家公司;當我無車可用時,不必擔心沒人載……
善意與幫助像是一顆球,當你毫不遲疑地將球丟向對你招手的人後;有天,當你也在招手時,也會有顆球飛到你手中,或者,還不止一顆。這是蠻好玩的遊戲,你不妨也試試。
篇四:
暖國的雨,向來沒有變過冰冷的堅硬的燦爛的雪花。博識的人們覺得他單調,他自己也以為不幸否耶?江南的雪,可是滋潤美艷之至了;那是還在隱約著的青春的訊息,是極壯健的處子的皮膚。雪野中有血紅的寶珠山茶,白中隱青的單瓣梅花,深黃的磬口的蠟梅花;雪下面還有冷綠的雜草。蝴蝶確乎沒有;蜜蜂是否來采山茶花和梅花的蜜,我可記不真切了。但我的眼前仿佛看見冬花開在雪野中,有許多蜜蜂們忙碌地飛著,也聽得他們嗡嗡地鬧著。孩子們呵著凍得通紅,像紫芽姜一般的小手,七八個一齊來塑雪羅漢。因為不成功,誰的父親也來幫忙了。羅漢就塑得比孩子們高得多,雖然不過是上小下大的一堆,終於分不清是壺盧還是羅漢;然而很潔白,很明艷,以自身的滋潤相粘結,整個地閃閃地生光。孩子們用龍眼核給他做眼珠,又從誰的母親的脂粉奩中偷得胭脂來塗在嘴唇上。這回確是一個大阿羅漢了。他也就目光灼灼地嘴唇通紅地坐在雪地里。第二天還有幾個孩子來訪問他;對了他拍手,點頭,嘻笑。但他終於獨自坐著了。晴天又來消釋他的皮膚,寒夜又使他結一層冰,化作不適明的水晶模樣;邊續的晴天又使他成為不知道算什麼,而嘴上的胭脂也褪盡了。但是,朔方的雪花在紛飛之後,卻永遠如粉,如沙,他們決不粘連,撤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這樣。屋上的雪是阜已就有悄化了的,因為屋裡居人的火的溫熱。別的,在晴天之下,鏇風忽來,便蓬勃地奮飛,在日光中燦燦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霧,鏇轉而且升騰,瀰漫太空;使太空鏇轉而且升騰地閃爍。在無邊的曠野上,在凜冽的天宇下,閃閃地鏇轉升騰著的是雨的精魂……是的,那是孤獨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雪 魯迅 一九二五年一月十八日。
篇五:
這個城市沒有草長鶯飛的傳說,它永遠活在現實裡面,快速的鼓點,匆忙的身影,麻木的眼神,虛假的笑容,而我正在被同化。蝴蝶飛不過滄海,不是因為它沒有勇氣,而是彼岸沒有了等待。因為等待也變的淡然了。以為閉上眼睛,就可以看不見整個世界的黑暗,以為捂住耳朵,就可以聽不到所有的煩惱。以為停住腳步,心就可以不再流離失所。以為不再寫字,就會從此忘記了憂傷傷。人生就像旅途,不斷的發現,有驚喜,停留,離別,然後在離開。人生若只是初見,誰也不知道會有怎么樣的結局,未了才知道緣分太淺,有些事有些人只是用來懷念的,就像有些人注定是等待別人的,有些人是注定被人等的。孤獨就像冬天的雪,躲在溫暖的房間看書,心還是很涼,感覺到的還是真真切切的寒冷。春去了,冬天還會遠嗎?四季輪迴,一切還是那么安靜,沒有任何聲響,我惘然無知。世界裡只剩下電影中的黑白,時間慢慢流逝,一切都只是路過。繁華落盡,一切過往只不過是曇花一現,生命,不過是一場幻覺。朋友說我太傷感了,其實我感覺我只是感情比較豐富而已。喜歡傷感一些的音樂,因為聽著可以讓她觸摸到沉澱的痛。喜歡在安靜中聆聽頹廢的音樂!那一刻,有些事,有些人,好像都不存在了,遺忘了。可能我就是徒然而又頹唐地看著一條河流自顧自地遊走,多了些思緒。躲在現實生活的背後有無奈和微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