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呼喊、兄弟余華經典語錄

當人們無法選擇自己的未來時,就會珍惜自己選擇過去的權利。回憶的動人之處就在於可以重新選擇,可以將那些毫無關聯的往事重新組合起來,從而獲得了全新的過去。

——余華《在細雨中呼喊》

我不再裝模作樣地擁有很多朋友,而是回到了孤單之中,以真正的我開始了獨自的生活。有時我也會因為寂寞而難以忍受空虛的折磨,但我寧願以這樣的方式來維護自己的自尊,也不願以恥辱為代價去換取那種表面的朋友。

——余華《在細雨中呼喊》

回 想中的往事已被抽去 了當初的情緒,只剩下了外殼。

當我們兇狠地對待這個世界時,這個世界突然變得溫文爾雅了。

——余華《在細雨中呼喊》

回首往事或者懷念故鄉,其實只是在現實里不知所措以後的故作鎮靜,即便有某種感情伴隨著出現,也不過是裝飾而已。

你憑什麼要我接受已經逃離了的現實。

——余華《在細雨中呼喊》

回首往事或者懷念故鄉,其實只是在現實里不知所措以後的故作鎮靜。

——余華《在細雨中呼喊》

當一個人獨自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在日落時讓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孤獨的形象似乎值得同情,然而誰又能體會到他此刻的美妙旅程?他正坐在回憶的馬車裡,他的生活重新開始了,而且這一次的生活是他自己精心挑選的。

——余華《在細雨中呼喊》

河水在月光下潺潺流動,一些來自陸地的東西在河面上隨波逐流,河水流淌的聲音與往常一樣清脆悅耳。剛剛吞沒了我弟弟的河流,絲毫沒有改變一如既往的平靜。

——余華《在細雨中呼喊》

我的弟弟不小心走出了時間。他一旦脫離時間便固定下來,我們則在時間的推移下繼續前行。孫光明將會看著時間帶走了他周圍的人和周圍的景色。我看到了這樣的真實場景:生者將死者埋葬以後,死者便永遠躺在那裡,而生者繼續走動。這真實的場景是時間給予依然浪跡在現實里的人的暗示。

——余華《在細雨中呼喊》

我望著遠處村裡的燈火,隨風飄來嘈雜的人聲。母親撕叫般的哭聲時斷時續,還有幾個女人為了陪伴母親所發出的哭聲。這就是哀悼一個生命離去的遙遠場景。剛剛吞沒了一個生命的河流卻顯得若無其事。我是在那個時候知道河流也是有生命的,它吞沒了我的弟弟,是因為它需要別的生命來補充自己的生命。在遠處哭喊的女人和悲痛的男人,同樣也需要別的生命來補充自己的生命,他們從菜地里割下歡欣成長的蔬菜,或者將一頭豬宰殺。吞食了另外生命的人,也會像此刻的河水一樣若無其事。

——余華《在細雨中呼喊》

現在眼前經常會出現模糊的幻覺,我似乎能夠看到時間的流動。時間呈現為透明的灰暗,所有一切都包孕在這隱藏的灰暗之中。我們並不是生活在土地上,事實上我們生活在時間裡。田野、街道、河流、房屋是我們置身時間之中的夥伴。時間將我們推移向前或向後,並且改變著我們的模樣。

——余華《在細雨中呼喊》

我想無論是寫作還是人生,正確的出發都是走進窄門。不要被寬闊的大門所迷惑,那裡面的路沒有多長。

——余華《兄弟》

一千多個人看著呢,他竟然把李蘭舉了起來,燈光球場裡的笑聲嘩啦嘩啦地響了起來,大笑、微笑、奸笑、細笑、淫笑、奸笑、傻笑、乾笑、濕笑和皮笑肉不笑,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人多了也是什麼笑聲都有。

——余華《兄弟》

這是兩個孩子第一次在夜晚看到大海,夜晚的大海神秘莫測和變化多端,讓他們一陣激動,忍不住尖聲喊叫起來,這次宋凡平沒有捂住他們的嘴,他的大手摸著他們的頭髮,讓他們叫個不停,他自己出神地看著黑暗中的大海。

——余華《兄弟》

自從她的前任丈夫淹死在糞坑裡以後,這個膽小的女人已經習慣了自卑,習慣了孤苦無依,現在宋凡平給了她做夢都想不到的幸福,更重要的是李蘭從此有了依靠,而且這個靠山在她眼中是如此的強大,她覺得自己從今往後再也不用低頭走路了,宋凡平讓她驕傲地抬起頭來了。

——余華《兄弟》

我一直覺得中華民族是一個奇妙的民族。幾千年來這個民族所經歷的苦難足以令數個民族都滅絕得乾乾淨淨,然而我們活下來了,而且一代又一代繁衍得非常好。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力量讓我們活下來,現在我知道,是家庭。

——余華《兄弟》

"你看看,我的褲子是不是破了?"

李光頭湊到了孫偉的屁股前,沒看到褲子上的破洞,李光頭說:“沒破。”

孫偉說:“湊近了再看看。”

李光頭的鼻子差不多挨上孫偉的屁股了,仍然沒有看到破洞,這時孫偉突然響亮地放了一個臭屁,孫偉的臭屁像一陣風似的打在李光頭的臉上。

——余華《兄弟》

李蘭在回家的路上充滿了喜悅,她不斷用手去輕輕碰一下宋凡平的手,宋凡平扭頭看她時,她眼睛裡的光芒像爐膛里的火焰一樣熱烈。他們回到家中,李蘭將宋凡平拉近了裡面的房間,關上門以後她緊緊地抱住了宋凡平,她把頭貼在宋凡平寬闊的胸前,幸福的眼淚浸濕了宋凡平胸前的衣服。

——余華《兄弟》

李光頭知道是他的揭發把宋凡平送進了那個像牢房一樣的倉庫,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就會想起宋凡平在台階上被人亂踩亂蹬的情景,宋凡平的眼睛還在驚惶地尋找他和宋鋼。李光頭心理很難過,嘴上還是很強硬,他嘲笑宋鋼的嘴巴像個屁眼一樣只有出氣的聲響

——余華《兄弟》

李蘭雙手抓住棺材,無限深情地看起了宋凡平,在這張腫脹變形的臉上,宋凡平的音容笑貌生機勃勃地浮現了出來,宋凡平回頭揮手的情景栩栩如生,他走在一條空蕩蕩的道路上,四周的景色荒無人煙,李蘭一生的至愛正在奔赴黃泉。

——余華《兄弟》

宋剛低頭坐在那裡,此刻遙遠的往事雪花紛飛般的來到,他和李光頭的共同經歷仿佛是一條雪中的道路,慢慢延伸到了現在,然後突然消失了。宋剛思緒萬千,可是又茫然不知所向,仿佛是皚皚白雪覆蓋了所有的道路,也就覆蓋了所有的方向。

——余華《兄弟》

難道虛偽不是大奸大惡 兄弟一場從來不分你我

《兄弟》

再一次遭暴打,紅衛兵將折斷後的木棍捅進宋凡平的腹部,又一次昏死過去。可沒多久往上海的長途汽車從車站開出時,宋凡平竟然再一次甦醒過來,還揮動了折斷的右手,示意他要上車,紅衛兵再一次拳打腳踢,將更多的木棍捅進宋凡平的身體。最後他從口袋裡摸出李蘭的信,“他郎當的左手本來已經不能動了,這時竟然打開了李蘭的信,他要證明自己確實不是逃跑,沒有一隻手去接他的信,……”

——余華《兄弟》

同樣的時候,宋鋼坐在周不游點心店裡,平生第一次吃著吸管小包子。灼熱的肉汁燙傷了宋鋼的口腔,宋鋼全然不覺,當他站起來走出點心店,向著城西的鐵路走去時,李光頭已經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晚餐,焦急萬分地催促著林紅快吃。這就是人世間,有一個人走向死亡,可是無限眷戀晚霞映照下的生活;另兩個人尋歡作樂,可是不知道落日的餘輝有多么美麗。

——余華《兄弟》

李光頭,你以前對我說過:“就算天翻地覆慷而慨了,我們還是兄弟;現在我要對你說:就是生離死別了,我們還是兄弟。”

——余華《兄弟》

李光頭的眼睛透過落地窗玻璃,看著亮晶晶深遠的夜空,滿臉浪漫的情懷,他說要把宋鋼的骨灰盒放在太空的軌道上,放在每天可以看見十六次日出和十六次日落的太空軌道上,宋鋼就會永遠傲遊在月亮和星星之間了

——余華《兄弟》

這個迎著日出走去的高大身影,像是電影裡的英雄人物

——余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