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班主任培訓會上的發言

很羨慕新老師,因為他們年輕的生命,因為他們充沛的活力,更因為他們活躍的思維和接收新事物的能力。接到任務的時候,其實我心裡很忐忑,面對這樣鮮活的生命,我能說什麼?我能給他們什麼?

所幸,高老師事先已在新老師中作了調查,話題是現成的,我心裡稍踏實了些。那我就圍繞這兩個話題,說說自己在班級管理中的一些做法和體會。

一、如何把握“嚴”和“慈”的度?

波斯著名詩人薩迪在《薔薇園》一書中有這樣一句引人深思的話:

過度的嚴厲會造成恐懼,

過分的溫和會有失威嚴;

不要嚴酷得使人憎惡,

也不要溫和得使人膽大妄為。

這話的確很有哲理,讓我想到儒家的“中庸”,想到“平衡”,於是就有些糾結,誰都知道,卻並不是誰都可以做好。

我不想褻瀆先賢,但個人以為“嚴”和“慈”並不是一對矛盾體,不是對立的兩個方面,不存在把握“度”的問題,這是兩個概念。

所謂“嚴”,我的理解是,要學生遵守的校規校紀,學生就要不折不扣地做到。

這讓我想起《超級保姆》里的一個片斷:有一對年輕夫婦,他們有三個孩子,年齡2到8歲不等。平常家裡亂得一團糟,父母的話,孩子一點也不聽,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很任性。超級保姆經過觀察發現,原因不是父母不管,也不是父母沒有指出孩子的問題,而是父母指出孩子的問題後,雖然也有“處罰”措施,但孩子一撒嬌,一任性,不執行,他們也就不了了之了。最終的結果就是想管管不好了。

超級保姆的做法是,設一“處罰凳”,讓犯錯的孩子安靜地坐在凳子上三分鐘,一旦離開凳子,重新計時。其中有一個小小孩,經過四十多次之後,終於在凳子上坐滿了3分鐘。為什麼孩子會這么多次才坐滿3分鐘,保姆分析,是母親說話語氣不堅定,似乎在求孩子似的。所以,這樣做前,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讓孩子明白,他錯在哪裡。其次是,母親態度要堅決,還要有耐心。

引用這個故事,不是教大家也使用“處罰”的方法,而是說,一旦定了規矩,就要讓學生不折不扣地做到。就拿穿校服來說吧,這其實是很容易做到的事,因為每個人都有校服。那么為什麼還有好多人做不到呢?這就是執行力的問題,或者也可以說是老師不夠“嚴”。下面講個案例:

8班有個錢同學,個子比較高,人也比較帥,不愛穿校服。有時一整套都不穿,有時穿個上衣。第一次沒穿校服,他說是洗了沒幹。我問他,校服幾套,他說兩套。我說既然如此,你今天是可以穿校服的,那為什麼沒穿。最後,他老實“交待”是不想穿。那我說,既然穿校服是校規,你認為要不要遵守?你能做到嗎?他沉思了一會兒說,可以的。一句話,他校服有兩套,作為校規他又是可以遵守的,那明天穿好。他答應了。

可是沒多久,他又重犯了,理由無非是洗了沒幹,忘記了之類的。某一天,他所有理由用完了,又沒穿校服,我當著他的面打電話給家長,叫他的家長送過來。當然,事先我與家長作了溝通,與家長達成了共識。家長把校服送過來了,他也穿上了。後來,他再也不找理由不穿校服了。

你可以給他機會,一次兩次三次,都沒關係,但不能n次,無休無止的。這就是“嚴”,它與“慈”是不矛盾的。你是在尊重學生的基礎上,落實校規校紀,學生是懂的。

所謂“慈”,應該是對學生的關愛。

愛學生,不是說你可以在原則問題上讓步,不是說你要容忍學生的不良言行。這不是愛,是不負責任的表現。愛學生,就是要時時處處為學生著想,無論是表揚也好,批評也好,你要讓學生感受到你是站在他那一邊的,是為他在考慮問題。對他來說,你是“自己人”。

還是8班,有一個叫小麗的女生。我發現,她和曾經的小偉一樣,都是班級的“邊緣人物”,是同學嘲笑的對象,人人對她是避而遠之,不願與她同組,連廣播操排隊,前後都離得遠遠的。

同學都說,她還有點“花痴”,經常去騷擾鄰班的幾個帥男生。有一次追一個男生,導致那男生腳扭傷。幸虧那學生的家長比較通情達理,了解情況後也沒有過說什麼。我以為,她之所以這樣做,老是去追男生,無非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讓別人也關注她。

我想,這是一個比較好的契機。我沒有直接批評她,沒有責怪她闖了大禍,而是以平和的語氣,與她一起分析了這件事。

“小麗,你知道他摔跤後的情況嗎?她一臉茫然地看著我。“他腳扭傷了,聽說連路都走不了了。”她一聽,有些慌了。我怕嚇著她,儘量把語氣放得溫和一些。

“他的家長帶他去醫院看了,按理,你爸爸媽媽應該去看他的。應該向人家道歉,付給他醫藥費。你看,這事鬧得多大呀。給人家家長添麻煩不說,還讓他受皮肉之苦。如果摔傷的是你呢?你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