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莫宣卿

爆竹砰砰,響個不停;鑼鼓咚咚,震耳欲聾。唐朝的京都長安城裡,一位17歲的狀元郎正騎著高頭駿馬,春風得意,走馬看花。圍觀的老百姓一個個驚奇地讚不絕口。心想這位傳奇的青年人是哪家的王孫公子呢?原來他就是嶺南第一位狀元,中國科舉史上最年輕的狀元——莫宣卿。

機緣巧合,千年後的今天,我從古城西安出發,榮幸地來到這個狀元郎的故鄉,從事教師生涯。

回顧古代的嶺南,是貶斥大臣和流放罪犯的地區,被視為南蠻之地。所謂“兩行燈下淚,一紙嶺南書”。也就是在這片土地上曾經出現了這位了不起的大人物,七歲時就語出不凡,“我本南山鳳,豈同凡鳥群,英俊天下有,誰能佐聖君”。 此詩一出,嶺南人競相傳誦。聽到這幾句豪言壯語,誰都不敢再對這塊土地懷有絲毫的偏見,又有誰不認為這塊土地人傑地靈呢?以前出過神童,我堅信以後也會有。

富貴不忘匹夫責,才華奉獻故鄉人。這位年輕的狀元在京城榮居高位時,曾冒險為民請命。當時家鄉連續三年鬧饑荒,民眾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敢讓伴君如伴虎的封建帝王,品嘗苦不堪言的薯茛gèn,請求皇帝為嶺南減租減稅,以解民困。這又是何等的心胸與魄力。

“兒行千里母擔憂,母在千里兒不愁”。慈愛的母親到處都有,孝順的子孫卻屈指可數。這位狀元在天子腳下做了大官,他只會關心民生疾苦、時常思念遠在家鄉的老母親,於是向皇帝上表陳情,請求離開當時國際化大都市——京都長安,回歸故鄉,盡人子之道。皇帝成全了他的孝心,改任他去台州做官。他衣錦還鄉,帶上母親上任時,沒有想到這條路卻成了這位南山鳳凰的“落鳳坡”,去世時年僅34歲。帶著輔佐聖君的夢想,過早地退出了歷史的舞台。英年早逝,不免叫人遺憾不已。禁不住想舉起一杯濁酒祭奠這位古人。

嗚呼仲節,早年喪父,孤苦伶仃。十年苦讀,一舉成名。壯年夭亡,實屬不幸!酹酒一杯,祭奠英靈,惜哉仲節!哀哉仲節!

你這位古聖先賢感動了一代又一代的嶺南人,至今都讓人難以忘懷。在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種不朽的人格魅力,在你的身上我體會到了古代聖賢的宏大心愿——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感恩上蒼的安排,千年後的今天,我從古城西安來到你的故鄉,從事教師生涯。我將在三尺講壇上,給你家鄉的孩子講述你的故事,鼓勵他們像你一樣有理想,像你一樣發奮圖強,像你一樣不同凡響,